尉迟醒翻到了树上,解开了古逐月的穴道:“我让你带的药呢?”

古逐月终于得了自由,从自己怀里把药摸出来递给他:“虽然我很有可能给你拖后腿,但是下次能不能别点穴道。”

“不点你,你刚刚肯定跟着一起跳出来。”尉迟醒接过药,看了一眼古逐月就跳下了树。

古逐月理亏,跟着他跳下去往李珩那边走:“刚刚那是什么人?”

“紫极吧。”尉迟醒说,“只可能是他了,看他用毒的境界,我想不出来除了紫极以外的第二个人。”

古逐月想起来了什么:“你的母亲……那岂不是你刚跟你的仇人打了照面?”

尉迟不置可否:“说仇人也不一定,说不是仇人也不一定。紫极杀了我的外公,我母亲未必就让我去报仇。”

古逐月看过一本朔州那边的唱演戏本,上面说紫极为了成为毒尊,日夜炼化死尸为自己所用。在攻打苗族的时候就用了他的行尸,苗王战败被杀的同年,他的女儿从泊川被送到了靖和。其中的真真假假古逐月也分辨不了,但看刚刚紫极那个态度,他是知道尉迟醒的。

“你这个人,”尉迟醒转过头来看着他,“我以前感觉你在这里接触不到外面多少事情,怎么这种消息你都知道?”

古逐月不甚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看唱本看的,字也简单,不认识的少。”

尉迟醒自己也酷爱去上清宫翻野史看,这样一比自己也比古逐月好不到哪里去,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去救那个快要疼死了的皇子。

“四殿下,忍着点。”尉迟醒蹲下来,撕开了李珩的裤腿,把药粉直接抖了上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伤口,先将就着吧。”

古逐月走过来,四周散落着一些残骨,血肉刚刚被剥离,骨骼上的血液还是殷红的:“这是……”

李珩的脑门上直冒汗,尉迟醒从怀里摸出块手帕丢上去:“这是时间不够,时间够的话,那些黑蚁连骨头渣都不会留下。”

尉迟醒站起来,把沾了李珩鲜血的手负于背后:“四殿下,我觉得你是个明白人,刚刚我所言是为了救你,如果之后还是你存心报复那我也无话可说,只要你觉得问心无愧。”

古逐月看懂了尉迟醒的眼神,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哨子放在李珩的胸口。这是入林的时候统一发放的,如果遇到什么不能面对的紧急情况,就可以吹响哨子向金吾卫和飞羽军求助。

“走吧。”尉迟醒示意古逐月跟自己离开,经过李珩这么一闹,他还得重新找个地方躲起来摸鱼。

“尉、尉迟……”李珩的哑药劲下去了一些,能发出点声音了,但张嘴说出来的话还是十分沙哑,“尉迟醒,这、这个妖邪之物,来、来者不善,通知军队,一定要阻拦下来。”

尉迟醒顿了一下,李珩看他的背影松了口气的时候,他转过来了半个头:“吹响哨子,离殿下最近的军队会找到您,不管是飞羽军还是金吾卫,您自己说,可信度比我高很多。”

“尉迟醒!”李珩想喊住他,“此人是冲着南行宫去的!”

“祸不及妇孺,”尉迟醒摆了摆手,“四殿下放心,他堂堂七尺男儿目标肯定不会是南行宫里手无寸铁的妇人孩子。从这个方向出去,是风将军的营帐,殿下还是吹哨求助吧。”

古逐月跟着尉迟醒往林中走,尉迟醒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你学会憋着话不说了?”

“你真不担心紫极会去南行宫?”古逐月问他。

“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胸怀天下了?”尉迟醒笑了笑,“就算担心,我通知军队和四皇子通知军队有什么不一样吗?”

哨子被吹响,声音惊起了几只飞鸟,尉迟醒抬头看着它们,不到片刻,不知哪里飞起的箭矢把它们射落了下来。

“李珩运气不太好啊。”尉迟醒看着空荡荡的天空感叹。

“确实有些点背,”古逐月点头表示认同,“林子这么大,人这么多,偏偏刚好他们跟紫极打了照面。”

尉迟醒突然停了下来,几股力量在身体里不断对冲,他扶住了一棵树咳嗽了起来,像是要把五脏六腑一起咳出来。

古逐月连忙跑过来,帮他拍着背顺气:“怎么回事,紫极给你下毒了?”

直到咳出一口淡红的唾液来,尉迟醒的情势才渐渐平稳了下来,他摆了摆手:“我没事,他没给我下毒,说不好还差点解了我的毒。”

古逐月不懂把脉,但他的手此刻搭在尉迟醒的手腕上,感觉他脉象的搏动毫无规律。很久没有跳动一下之后,接连又会猛跳几下,如果他的心脏是这样子跳动的话,情况可能真的有点遭。

“你中毒了?”古逐月问。

尉迟醒靠着树干慢慢坐了下来,努力调节自己呼吸才让因为咳嗽涨红的脸色恢复了几分正常。

“紫极从小试遍各种毒物,闻的喝的,熏的扎的。”尉迟醒说,“他就是个散发着毒气的人,太靠近他总会不小心闻到点什么。”

紫极身上有一种香味,尉迟醒靠近他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档子事。那香味不是任何香料调出来,闻到的人除了会觉得香,大脑潜意识里还会觉得很危险。

但尉迟醒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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