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亲身体验，他已经能够猜测到那种撞击下有多痛。
他见到画面中的自己依旧蒙着脑袋，但是衣服上却部都是血，毫无意识的被大力抛上抛下。
而周围的人紧紧抓住能够抓住的一切东西，倒是情况看起来比他好了无数倍。
至少到现在，那些人还是清醒的。
漂浮在半空中的方铜方位无死角的看到了他们的脸。
李叔、李婶、苗苗、可乐……
除了他自己的另外八人。
方铜看到苗苗被李叔紧紧的护在自己坚实的怀里，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前方的椅背，还不忘嘱咐李婶和大家千万不要放手。
他们惊惧的看着像一件玩具一样被公交车无情抛上抛下的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出手援助，因为一旦放开手，下一个被抛上抛下的可能就是他们。
看起来似乎经历了很多事，其实也不过是短短几个瞬间过去。
方铜浑身发寒，他见到公交车里的自己头上不断留下来的血，那么多，已经将衣服部打湿。
而这时候，公交车又是一震，车里的人齐齐保持着俯冲的姿势，随着公交车朝着江底冲了下去。
流江水一瞬间从碎裂的车窗倒灌进来。
让根本没有多余力气的众人没有别的反应时间就被迫接受来自江水的洗礼。
大家第一时间朝着车顶的位置游去，这时候是万万不能朝着车窗而去，那地方正是水流汹涌之地，去了就等于被倒灌进来的江水直接压迫到了身上，估计一瞬间就能被倒灌进来的水压到座椅下面去。
方铜见到自己终于停下来的身影漂浮在车厢里的水面上，衣服从头上脱落，露出是血的脑袋，脸上的皮肤与头皮部被擦伤，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看样子也不知是昏死过去了，还是已经彻底死去。
这就是事发现场吗？方铜有些惊恐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车厢内空间有限，不过短短几个呼吸间，流江水已经灌满车厢，众人早已不敢呼吸，这时候正是朝着车厢外逃去的时候。
可就在此时，众人的内伤发作，一溜鲜血从七窍流出。
又瞬间消失在江水里。
众人再也憋不住呼吸，一个个乱了节奏。
开始了挣扎。
眼看着车窗就在身边，但是他们的手却因为内伤的爆发再也无法划动，终于在水中窒息而死。
方铜手脚冰冷。
自己死了！
竟然和李叔他们一样死了！
甚至自己死亡的时间比李叔他们早一两分钟。
可是这怎么可能？
自己不是还活着吗？
如果自己死了，那这几天的经历算什么？
方铜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李叔一家三口、十二岁的少年可乐、秃顶大肚子中年男人汪总、瘦伙、青年王、三十来岁的屠夫，一共八人。
加上司机就有九人。
如果再加上自己呢？
岂不是刚刚好十个人！
与那新闻里的消息不是正好对应？
方铜手脚发凉，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这几天的自己是和李叔他们一样的脑电波吗？
可为什么自己清楚的感觉到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