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大概有三十多个平方,绿意盎然中花卉品种也繁多,兰花品系尤甚,其中一株粉色蝴蝶兰开的正艳,即使在夜间仍不掩娇艳。

顾青山走到蝴蝶兰旁为时嘉介绍道:“这株是前两个月逛花卉市场带回来的,因为花茎已经坏死了很大一部分,店家准备扔掉。我想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就捡回来试试,没想到还能养活,你看它现在活得多精神。”

“说明你照顾的很细心。”时嘉笑着说完,抬头看了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安。

顾青山还在继续炫耀他的珍宝,指着花园最显眼的地方摆着的一株寒兰素继续说:“还有那株寒兰素,是我从老家带过来的。这花生命很脆弱,不好养,养活它可费了我不少心思。”

时嘉不懂花卉,只配合地点头。目光无意中落在墙角一株连着花盆一起倒在地上的四季青,她走过去一边将花盆扶起,一边说,“很多名贵的花卉我不懂,但这种树我认识,很容易养活。”

顾青山眼神躲闪,甚至浮现一丝暴躁。

时嘉仔细检查了四季青,树根是活的,叶子有些萎靡,一看就是缺乏营养和水分的缘故。

顾青山到时嘉身侧,低声道:“四季青是很容易养活,但也很能吸收养分,它活着周围其它花草就不能活了。”

时嘉心想这棵树大概率要被主人扔掉了,一棵常见又好养活的树,哪比得上费钱费精力的名贵花草惹人疼惜,她看着顾青山笑说:“不如你把这棵四季青送给我吧,我家阳台什么都没种,带它回去增添一点绿意。”

顾青山愣了愣,眼里透着难以辨明的复杂神色。

时嘉以为自己这话唐突了他,想致歉,只听见顾青山道,“但是它快死了,你带回去如果养不活还得想办法处理掉它,很麻烦。”

“那株蝴蝶兰都能被你救活,更何况生命力顽强的四季青。”

顾青山认真看着时嘉,眸光深邃。良久,才开口:“既然你有信心,那我就把它的生死交到你手中了。”

时嘉点头,“放心,我会照顾好它的。”

客厅的电话声传来,是顾青山的手机。

“抱歉,我接个电话。”顾青山转身往客厅走。

时嘉见时间也不早了,率先道别:“你忙吧,叨扰你这么久,我和小安也该回去了。”

顾青山说:“我送你们。”

“不用,我和小安自己下楼就行,你去接电话吧。”时嘉单手抱着四季青回到客厅,另一只手牵着时安走了。

顾青山接完电话想送送她们,然客厅空无一人。

他走到阳台往楼下看,十二楼的距离并不高,时嘉一手牵着时安,一手抱着四季青走向停车场,母子俩有说有笑,看上去温馨和睦。

顾青山贪恋般望着他们背影,直到看不见人了他才收回目光。

转眼就到六月中旬,时嘉从幼儿园其他家长那里听说顾青山要辞职,很多家长都在给小孩找学校,时嘉也不例外。

“小安要转学呀?”余苒拉过椅子坐在时嘉旁边,陪时嘉一起看电脑上的学校介绍。

“嗯,小安明年就要念小学了,我想下半年就送他去学前班适应。现在看了好几所学校,其中有两所学前班是清城小学的附属学校,我正有些犹豫,不知道念哪个好。”

好的学校进不去,差一点的又担心无法给孩子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当家长的总是有费不完的心。

余苒问:“现在的幼儿园没有学前班吗?”

“有。但是——”时嘉沉默了片刻,“幼儿园里都是幼师,我担心——”

余苒:“那个顾老师不是挺不错的嘛?我看他言谈举止都挺有涵养的,应该是个有学问有文化的人。”

时嘉道:“他确实很不错。但为人和育人是两回事,而且幼儿园园长说顾老师教完这学期就要辞职了,到时候老师依然得换。”

“不是才来不到一学期吗?这么快就要走?”

时嘉对此也有些疑惑,顾青山家中那一片花草看上去不像是随时都会搬走的样子。

“兴许是家中有事吧。”时嘉得此结论。

余苒了然地‘哦’了声,“我回去问问我亲戚,看他们有没有好的学前班推荐。”

时嘉报以感激的笑容,“谢谢。”

“客气。”

找学校并不容易,学校要多方面综合考虑,小孩子那里要做思想工作。某天晚上放学,时嘉试探地问时安愿不愿意去其它学校。

时安一听,一下子就哭了。

孩子的感情总是脆弱又纯粹,时嘉便不敢再提。

第二天时嘉去接时安放学,突然被顾青山叫到了办公室。

时嘉第一反应是时安是否在学校犯了错,因为顾青山认真严肃的模样看上去不大好惹。

“顾老师,怎么了?”时嘉心中忐忑。

时安素来乖巧,她也从未被老师单独叫进过办公室。

顾青山坐在时嘉对面,本来只是想找时嘉谈谈心,对方紧张的样子反倒显得他有些欺负人。

“没别的事,只是想跟小安妈妈聊聊。”顾青山尽量让自己丢掉以前工作中的强势和独断,心平气和地开口:“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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