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一个转身就不见了好友说的贴身保护自己的“小文子”的北辰珏:……

不是说“贴身”保护吗?!

北辰珏不悦地揉了揉眉,坐在榻上,将给好友看过后还没有毁掉的纸条从衣袖里摸出来。看着纸上的内容,再次眯起了双眼。

元日正宴,提防安黎

纸上只有这八个小字,是清秀的小楷。纸上的内容对他来说,其实就是一句废话,但这句话是他那便宜母后三番四请偷偷摸摸“告诉”他的,那就值得让人深思了。

言之的意思与他不谋而合:将计就计。

-

冬日里的傍晚比起秋日明显来的要快,出门后,光披着一件狐裘怕是还不够,还得戴上一条围脖才行。

“公子们,还请注意脚下,随着奴才来。”几个小太监提着灯笼,有的在前头领路,有的在中间照明,还有的提着灯笼殿后。

暗淡的烛光在微醺的天色下,倒是有些微不足道了。

正宴在大殿举行,殿内的两边都安置着矮桌蒲团。左席是朝廷官员和京中受邀的公子哥儿,右席是诰命夫人和大臣们的正妻嫡女。

古栎仗着别人感知不到她,跟门神一样站在温肆的旁边。

温肆的座位恰好在中间,入席后附近的几个公子哥好像都认识温肆,纷纷过来赶话。

小狐狸从他们的谈话中,拼凑了一些君上的身份信息。

京中最有名的富商便是谢豪。谢豪有一子,名谢温,字言之,十五岁便离京做生意,可谓是行遍了江南水北。

是以,这些被困在京城的公子哥知道他是谢言之后,迫不及待地凑过来,也不过是想知道行商途中的奇闻异事罢了。

呵,很好。

以小狐狸的智商,一眼就能看出君上这个身份是假的。

至少谢豪在原主的圈子里还算个人物,至今一大把年纪了,连个小妾通房都没有,还没娶正妻,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儿子?!

君上在这个位面又不是孙猴子,总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温·被怀疑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肆:……

说不准还真是呢。这不是一堆人围着他问奇闻异事呢,他觉得他说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也能算奇闻异事了。

事实上,温肆只是静静地听着围在身边的公子哥你一句我一句地讲得眉飞色舞,末了,他再笑着答一句,“××兄讲的甚好,谢某路上所闻的奇事怕也不过如此了。”

这话说的可谓是拍对了马屁,公子哥们听得一阵舒爽,忍不住开始和温肆称兄道弟。

-

“皇上驾到——”

“摄政王驾到——”

公鸭嗓的声音从殿外响起,小狐狸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默默地给自己的耳朵下了个法诀,屏蔽了外面某只“公鸭”的声音。

“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迎摄政王大人!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满殿的人皆是起身行礼,温肆站在中间,众人行礼,他却是弯腰去捡适才“不小心”掉落的挂佩。

“平身——”

“免礼——”

无形的硝烟自两位进殿后,就开始向整座大殿蔓延。

“谢吾皇——”

“谢摄政王——”

男子抚袖落座,错落有致;女子则是连落座的动作都像是精密测量过一样,整齐划一。

“太后驾到——”

夏亦初身着正红色宫衣,小脸不施粉黛,却自有威仪。宁荷扶着她的手臂,四个小宫女则是跟在后面捧着她的衣摆。好不气派!

安黎坐在皇位略偏左下的席位上,墨色宫衣衬得他越发冷肃,目光紧紧地盯着从远处走近的女人,眼底是灼热和疯狂。

“恭迎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

安黎端起侍从刚刚续满的酒,一口饮尽,回味般地舔了舔唇。

千岁啊!或许这就是他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吧。如今她既不愿与他同千岁,那他也就没必要徐徐图之了。

宾主皆坐定,太监的一句“开席”,就像是按了播放键一样,安静的宫殿顿时热闹起来。舞姬在舞池里翩然起舞,乐师在一旁抚琴伴奏。

不知是谁向太后提议,让在座未出阁的姑娘们也挨个上来表演才艺,也算是在皇帝面前开开脸。毕竟如今中宫空虚,下面官员的心里也在一一盘算着这个位置,便无一人说这个提议有何不妥。

夏亦初看了看半躺在席位上没个正行的皇帝,眼底流光波转,抿了口酒水,淡淡地点了点头。

既然皇帝没说不同意,那她就同意了呗,反正过会如若有何不妥,也不是她的锅!

夏亦初轻轻勾了勾唇角,眼梢愉悦地上抬。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在皇帝面前刷刷好感,至少日后弄死安黎的时候能别把她也一起弄死了。

活着不易啊!

安黎端坐着,优雅地一口一口喝着酒,素白纤长的手指轻轻捏着酒杯,就好像是在把玩着一件珍品。眼神的余光紧锁着夏亦初,薄唇微抿,一声暗叹溢出唇角。

他的小初初啊,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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