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权世没听清,弯下腰去把耳朵凑到沈深雪嘴边,想要听清她的呢喃,却只听到她模模糊糊地喊着:“不要走,我害怕。”

我害怕,三个字像一道电流击中了权世的身体,让他再难以迈出步子。

在已经几乎久远的记忆里,那个女孩就是拉着他的袖子,哭着说出这三个字,可是,如今他再也不能陪在她身边安慰她了。

鬼使神差地,权世坐在床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默念一句:我不走。

沈深雪似乎安静下来,紧皱的没有也渐渐舒展开,呼吸也平稳了。

权世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像是得意似的,轻声道:“你这女人也有害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床上的人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伸手把他的胳膊抱在怀里,恶作剧似的不愿放手,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然而在眼角,却有一滴眼泪悄然滑落。

权世伸手替她拂去,那点点温度从手指直透入心底,让他确定这个带着重重面具的女人,流的眼泪也会是温热的。

“沈深雪,你梦到了什么?”权世在心里问。

但他知道,他可能永远也不知道答案。

这个女人的心深如海底,不像他的小百灵,那么简单,喜怒哀乐总放在脸上,一看就明白了。

……

在梦里,小女孩抱住了阿远哥哥的手,他伸手轻轻抚摸了女孩的头发说:“别怕,哥哥在,哥哥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沈深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就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背对她坐着,一只手被她抱在怀里。

阳光斜洒进来,那个背影也跟着变得温暖,如同梦里阿远哥哥的手。

“阿远哥哥。”沈深雪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喊道。

坐着的人似乎有所察觉,转过头来,露出那张冷峻的脸。

见到沈深雪痴痴地望着他时,不禁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一下子抽回自己的胳膊,语气冷冷道:“醒了?”

沈深雪也立刻清醒过来,她收敛了眼中所有的情绪,再次变回了那个清冷的莉莉斯。

回想起自己摔倒在酒窖里,而此刻,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怀里抱着的,是权世的手臂。

难道他就这么坐在床边,一直等到自己醒来?

是他,把自己救出来的么。

权世仿佛明白她心里所想,眉头一皱,心里有些莫名羞恼。

“我这里可不是专门养病人的,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他转过头,冷冷地道,“下一次再出事,就不一定有谁恰好遇见去救你了。”

“哼。”沈深雪在心里苦笑一声,就知道都是自己的错觉。但她还是面带微笑,用娇软的声音道:“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担心我?”

权世瞥了她一眼,哼道:“想多了。”

“是吗?”

沈深雪一只手轻轻抚上权世的胳膊,从手腕处一路往上,带着极致魅惑的动作让权世的喉结动了动。

沈深雪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动作,她把下巴靠在权世肩上,鼻间呼出的热气时而拂过权世的脖颈。

“嘶——”她忽然吸了一口冷气,像是痛极了似的皱起眉头。

权世下意识转过身来往她额头上看去,余光却瞥见她眼中计谋得逞的狡黠的笑容。

“这就叫做,口是心非吧?”沈深雪微微歪着头看着他。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沈深雪的神情带着几分调皮。

权世一愣,觉得眼前的一幕莫名地熟悉。

心脏处隐隐传来疼痛,此刻他急切地渴望一份温暖,渴望谁能够在他背上轻轻拍打,告诉他:“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被这样的感觉牵动,权世伸手撩开沈深雪额间的几缕碎发,探出脖子在她眉心落下轻轻一吻。

温柔得如同初冬的雪花,像爱人一般的小心翼翼。

沈深雪的笑容凝住了,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再抬头看时,便见权世嘴角带着玩味的笑,道:“怎么样?这是你想要的效果吗?”

沈深雪皱了皱眉头,突然就觉得没了意思,伸手推了一把权世,拉起被子就要再躺下。

手腕却被权世捉住,随即整个人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鼻间充斥一个淡淡的香气,耳边传来男人轻柔的话语:“抱着我。”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深雪为何从这三个字里听出了恳求、孤寂与哀伤。

而这个人的怀抱,竟然也会是这么温暖。

不自觉的,她伸出手去环住权世的腰,一只手抬起来在权世的背上轻轻拍打着。

权世感受到沈深雪的动作,身体一僵。

“你到底是谁?”他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能在不经意间勾起他心底深处的那股情绪,总是让他明知危险却还是情不自禁地陷进去。

权世觉得自己已经踩在了沼泽的边缘,再往前一步,他就会万劫不复。

可在这样的危险面前,他却又莫名地感受到一种安感。

两次,在自己并未要求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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