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庭院里传来道十分雀跃的声音:“表哥回来了?”

&ep;&ep;韩明与梁雁停住脚步,他看向来人,“思妤妹妹还在上京?”

&ep;&ep;柳思妤是柳瑜的侄女,她家想替她在上京说一门亲事,所以借着看望姑母的名头将她送来,已在柳瑜跟前侍奉了月余了。

&ep;&ep;韩明不常回家,并不知晓这些,只以为她来小住一段时日便会离开。

&ep;&ep;柳瑜解释:“你总是不在家,我一个人实在闷,便叫她多陪我一阵。”

&ep;&ep;的确,他总是不在家。

&ep;&ep;每次一回家,见到母亲,他便不受控制地想起以前的事情……韩明眼中涌现深深愁绪,他叮嘱柳思妤,“那有劳你替我多照看母亲。”

&ep;&ep;“表哥太客气了,照顾姑母是我应该的。”

&ep;&ep;柳思妤来上京后,只见过韩明一次,那次还是在韩明的韩杨鸿的寿宴上,他回来送了寿礼便匆匆走了。

&ep;&ep;这哪里像是儿子,倒像是韩杨鸿某个忙得不行的同僚,迫于礼数,才来添个礼。

&ep;&ep;再一次见韩明,便是今日和眼前这个姑娘一道回来了。

&ep;&ep;“这位姑娘是?”

&ep;&ep;柳思妤有些好奇,她知道表哥身边并未曾有过什么女子。

&ep;&ep;韩明介绍道:“这位梁姑娘是我的朋友,今日恰巧碰上,来府里避避雨。”

&ep;&ep;梁雁朝她微笑点头,算是问好。

&ep;&ep;柳思妤也礼数周全地回应,只是等两人走出去好远,她还有些打量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ep;&ep;梁雁与韩明出府上了马车,雨虽渐渐小了些,可冷意不减。

&ep;&ep;柳瑜给梁雁拿的那身衣服算不上是冬装,穿着仍然有些冷。

&ep;&ep;于是上了马车,她便又披上了韩明先前给她的大氅。

&ep;&ep;到梁府时,天已渐渐昏暗,梁雁留他下来用饭,韩明却推脱说有事。

&ep;&ep;她只好自己回去,临走前梁雁站在车下与韩明道别。

&ep;&ep;“韩大哥,上回你给我的手炉我还没来得及还,如今又穿走了一身衣裳,欠你的人情真是越来越多了。”

&ep;&ep;韩明从车窗里探出头,眉眼微动,声如温玉:“这些不过都是身外物,姑娘不必同我客气。

&ep;&ep;外头风大,你方才淋了雨,小心着了寒,快些进屋去吧。”

&ep;&ep;“嗯嗯”,她裹紧披风,笑眼盈盈与他挥手。

&ep;&ep;他一贯这般得体温柔,她待人也从来都是如此纯挚自然。

&ep;&ep;两人本是寻常相聊,只是这场景落在旁人眼里,倒是有了些别的意思。

&ep;&ep;第23章

&ep;&ep;范家世代从医,百年济世。

&ep;&ep;可惜到了范嘉甫这一辈,只得了两个女儿。

&ep;&ep;大女儿范云岚出生时便带有先天的喘症。不仅如此,她的嗅觉也不太灵敏。

&ep;&ep;种种条件限制,导致她虽生在医家,却对医术一窍不通。

&ep;&ep;而范冬莲却恰恰相反,她天资聪颖,五岁时能辨认草药,十岁便虽父亲一起问诊。

&ep;&ep;如今年纪虽不大,一手医术却也十分了得。

&ep;&ep;范云岚的身子一直由范冬莲调理,后来范云岚与谢彦成婚,两姐妹不能日日相见。

&ep;&ep;范冬莲便每隔一个月准备好治疗喘症的药材给她送去。

&ep;&ep;那几日谢家将范云岚的棺椁停在后厅时,假借闹事的名义,范冬莲曾偷偷开棺查验过她的尸身。

&ep;&ep;范云岚的手心攥有一颗药丸,而那颗药丸并不是范冬莲为她配的药。

&ep;&ep;范冬莲将药丸带回府,细细查验才知,这药的成份与她所制的有五六成相似。

&ep;&ep;只是最关键的那几味药缺了,故而对范云岚的病并无作用。

&ep;&ep;凭这一点,范冬莲更加确定,一定是谢家人做了手脚。

&ep;&ep;要不是势单力薄又害怕打草惊蛇,她不会等到现在。

&ep;&ep;若她猜得不错,范云岚根本不是死于坠楼,而是死于喘症。

&ep;&ep;只是那时场面过于混乱,她来不及仔细查验尸身,只拿了这么一颗药丸便匆匆走了。

&ep;&ep;与范冬莲碰面后,宋随知晓了这些细枝末节。

&ep;&ep;事后离开郊外水亭,他匆匆去了大理寺,调出范云岚的案卷仔细查阅了一番。

&ep;&ep;又联系起范冬莲所说的内容,盘算着该尽快寻个时间好好在梁府里找一找,看看是否能在这里找到证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