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花。”

&ep;&ep;又沉默须臾,说:“你不摘的话,它们天亮也会凋谢。”

&ep;&ep;最后沉默须臾,他返身回去,……给她找了把小巧趁手的花剪。

&ep;&ep;告别时,商明宝抱着满怀的嫩黄野花,语气里一改先前跟管家打电话时的消沉,鞠躬清脆道:“谢谢舅舅的花。”

&ep;&ep;她现在叫他舅舅十分流利。

&ep;&ep;向斐然扬了扬两指,赶小孩儿似的:“去吧。”

&ep;&ep;第二天清早,被生物钟叫醒的方随宁在睡眼惺忪中看到了双耳花瓶里的月见草后,骤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ep;&ep;“卧槽?!!!谁摘的?!”

&ep;&ep;她目光惊恐地看向屋内唯一一个不知情外客,一拍脑袋,趿着拖鞋旋风似地往院子里冲了过去。

&ep;&ep;清晨五点,房门被她拍得震天响。

&ep;&ep;向斐然起身开门,一手搭着门,黑t和运动裤松垂地挂在他年轻的身体上。

&ep;&ep;“找死?”他起床气十分可怕。

&ep;&ep;“斐然哥哥!”方随宁啪地一下双手合十赌咒发誓:“我发誓!你的月见草不是我摘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否则我胖20斤!”

&ep;&ep;向斐然压着眉心:“知道,睡了。”

&ep;&ep;说着就要关门。

&ep;&ep;方随宁傻了,一巴掌拍住门框:“你怎么这么淡定?海滨月见草哎?你的观察样本被摘光了!”

&ep;&ep;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们,虽然不是向斐然亲自打理,但显然种什么、种多少、能不能采摘收种都在他授意之下。方随宁触过天条犯过死罪,譬如把他的兜兰浇水涝死、把刚报春的石斑木折下来插瓶,把草珊瑚的红色果实薅光喂鸡……

&ep;&ep;为此,她的下场十分惨烈,包括但不限于写千字检讨、自掏零钱买种苗肥料、每天掐点浇水、给植物唱歌、跟蜗牛和红蜘蛛斗智斗勇、修根、换苔球、半夜三点给他打下手记录传粉、徒手捕昆虫、数三千点拟南芥种子(比散粉还细)、生日被向斐然送一整套生物突击一百卷……等等!!

&ep;&ep;花被薅秃了,当事人却如此淡定,方随宁嗅出了一丝不对的味道。

&ep;&ep;向斐然耐着性子回眸,“啧”了一声:“别叫,我让摘的。”

&ep;&ep;方随宁:“……”

&ep;&ep;向斐然:“形态学意义上被研究透了的东西,没什么观察必要,看文献也一样。”

&ep;&ep;方随宁:“…………”

&ep;&ep;你他妈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ep;&ep;大清早的,方随宁被表哥气得像头小牛。

&ep;&ep;第5章

&ep;&ep;在别人家里不好睡到太晚,商明宝凭着钢铁般的意志在七点闹铃中爬了起来。

&ep;&ep;她起床的第一眼,就是去看那一蓬月见草。野花有野花的美,自然舒展之态比那些工整的园艺品种更有趣。她抱起那只双耳花瓶,走到窗边,对着晨光翻来覆去地看。

&ep;&ep;虽然加了水,但果然还是蔫了。

&ep;&ep;方随宁被严令禁止跟商明宝讨论此事,只好表情浮夸地话里有话地揶揄了几句这花漂亮。商明宝对她的潜台词一无所知,倒是在早饭时,忽然提说:“你舅舅看上去挺年轻的。”

&ep;&ep;方随宁剥着白水蛋,语出惊人:“是咯,不然怎么骗人二婚?”

&ep;&ep;“啊?”商明宝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ep;&ep;方随宁虽然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自觉,但一想到这是她斐然哥哥的私事,便点到为止地住口了,只说:“总而言之,他人不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好奇他?”

&ep;&ep;商明宝正想说,餐厅外却传来两声咳嗽声。这是助理发出的警报,方随宁心领神会,拿胳膊肘撞了下商明宝。两人连忙若无其事地坐正了,过了会儿,门楣下的水磨石地面上,果然递进来向联乔的影子。

&ep;&ep;已经是九点,向联乔问助理:“斐然吃过早饭了?”

&ep;&ep;“吃过了,又出去了。”

&ep;&ep;“又出去?”方随宁和向联乔的声音一同响起。

&ep;&ep;两人都以为他又出野外采标本,但其实向斐然是开了车去市区。

&ep;&ep;向联乔退休后的生活十分清简,一台红旗车就代了所有的步,向斐然问了司机,知道今天没有出车计划,便开它下山。

&ep;&ep;黑色轿车因为车主身份原因,比寻常车打理得更板正肃穆一些,没有任何装饰物,就连香氛气味道也是舒缓而规矩的,唯一的两则例外,一是开着它的青年太过年轻,二是副驾驶座的那只长耳毛绒兔……太粉。

&ep;&ep;没办法,昨晚上回灯下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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