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星月沧澜回过头来,尚未说话,身后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爹爹!”

&ep;&ep;“跑那么快做什么?”星月沧澜好笑地扶住不惊,看他气喘吁吁,还真像一个小孩子。

&ep;&ep;不惊嘿嘿一笑,对维棠道:“维公子,早。”

&ep;&ep;维棠看见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脸色微微一变,挤出一个笑,道:“早。”

&ep;&ep;“维公子,抱歉。”不惊突然道。

&ep;&ep;“为何道歉?”维棠一笑,好奇地问。

&ep;&ep;不惊遗憾地啧了一声:“昨晚的那两粒药丸,被在下糟蹋了。昨晚我和爹爹本来准备沐浴之后才吃药的,但因为太想脱离忠心丹的控制,我二人一边沐浴,一边就着茶水吞药丸,岂止,一不小心却将两枚药丸落入水中……辜负维公子一番好意了。解药难得,想必已经没有多余的了。”

&ep;&ep;维棠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当然知道不惊这些话事假话,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自己身上下药,显然是对自己起了戒心。既然有了戒心,又怎么可能吃下自己给的药丸?

&ep;&ep;自己是小瞧这少年了。

&ep;&ep;他看向少年,少年满脸歉意,那双眸子亮晶晶的,似乎能看穿人心,如同清潭,深不见底。

&ep;&ep;不过,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机会便是。

&ep;&ep;任你有再大的能耐,如今却已是瓮中之鳖。

&ep;&ep;他回过神来,呵呵一笑,表情也多了几分凄然,道:无妨,只是可惜了。“可惜的是什么,只有他最清楚。

&ep;&ep;”二位请自便,稍后会有人来请二位用早膳,在下先行一步。”

&ep;&ep;看着维棠走远,不惊重重地哼了一声。

&ep;&ep;星月沧澜冷笑道:“不得不佩服,他确实很会装。小家伙,你既看不懂他,我们直接离开便是,没有必要留下了伤眼。”

&ep;&ep;不惊摇头道:“不。他大概觉得本公子很好对付,那么,本公子就让他心服口服。”游历多年来,他从来未用毒药伤人、这一次,只怕要例外了。他看得非常清楚,维棠远未放下对星月沧澜的执念,他若是再敢对星月沧澜不敬,必杀无疑。

&ep;&ep;“爹爹,我们先回房间。”

&ep;&ep;回到房间之后,不惊从乾坤袋里掏出瓶瓶罐罐,在两人的衣服上涂涂抹抹。跟着两位刺客到这里之前,他假意称回去收拾衣物细软,其实是让天雷回神界取药去了。这里面的药物不只有那郁秀的杰作,还有许多是他自己闲来无事配来玩的,应有尽有。有这些法宝在身,即使他想让维棠听命于他也不无可能。

&ep;&ep;一连两天,维棠多次想方设法对不惊和星月沧澜二人下手。无奈他不忍伤害星月沧澜,偏偏星月沧澜又和不惊形影不离,是以一直没有得逞,反而他自己吃了不少苦头。不惊浇花时不小心将水洒在他身上,让他痒了整整半天;好不容易碰到星月沧澜的衣角整只右手都肿的发紫,一靠近星月沧澜六尺以内就不停地打喷嚏……

&ep;&ep;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对手是一位厉害角色。

&ep;&ep;如果不惊存了杀自己的心,自己早已死了七八次不止。

&ep;&ep;他们双方其实都很明白,现在他们只不过都在等着撕破那张面具而已。

&ep;&ep;不惊看到维棠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时,微微一笑,那时阳光正灿烂,少年的笑容在维棠看来有些刺眼,威风吹起他的发丝刷过他的脸,少年偏了偏头,斜着瞄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过路人。

&ep;&ep;“不打算装了吗?”不惊环手抱胸,看着他站在六尺以外。

&ep;&ep;现在的维棠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神情冷漠,目光残忍,气息冰冷。这,才是藏在面具后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