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江南初夏的夜格外湿冷,黑压压的天空密布乌云,一会儿,豆大的雨滴倾盆而落,溅在青石板上弹起偌大的水珠,叮咚作响。

&ep;&ep;雨巷深处,忽然出现几个黑衣人拖着一个奋力挣扎的少女,一路上鲜血被雨即刻冲散化成血水四处奔流,触目惊心。

&ep;&ep;狗叫声,喧哗声,惊了静谧的暗夜,阴暗的宛家祠堂中,只点了几只蜡烛,阴森的人影被昏暗的烛火映在墙上,如同鬼影摇曳。

&ep;&ep;少女脸色煞白,死死咬着薄唇溢出一抹鲜红,盯着满屋子荷枪实弹的军人,她的头发蓬乱,淡绿袄襟的花钮几乎被全扯开,白色嵌绿边百褶裙被撕破已经面目全非,裙摆上落着斑斑血点。

&ep;&ep;宛家二姨娘柳馥香带着二小姐宛晴在下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ep;&ep;柳姨娘讽刺地笑看少女,“宛佳,明天就是你和督军府大少爷成婚之日,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勾引大少爷的妹夫夜会?”

&ep;&ep;宛佳倔强地盯着她,声音嘶哑地喊,“血口喷人!有人陷害我!”

&ep;&ep;“陷害?哈哈哈,也许,今晚的局就是你亲爱的表哥督军府未来夫婿为你特地设下的,要不我们怎知你们今晚幽会?”柳姨娘尖利的声音格外刺耳,她的话如刀割一般,狠狠刺进心底骤然痛彻心扉。

&ep;&ep;痛得一个字说不出。

&ep;&ep;原来如此!原来是自己瞎了眼!

&ep;&ep;她想笑,笑自己原来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ep;&ep;今晚,本是青梅竹马的表哥晋君城相约和她商议两人逃婚大事,没想到,自己堕入一场噩梦。

&ep;&ep;她被一帮陌生人拖到一间屋子里,羞辱鞭打,又被关在笼子里,丢在妓院专门为客人表演的高台上,双脚流着血,几乎被打断,痛得根本站不起来。最可怕的是,他们居然抓了十几条蛇丢在笼子外面,那些蛇盯着她留着血的双腿,吐着蛇信,死的恐惧折磨得她的精神几乎奔溃,几次晕厥过去又被冷水泼醒。

&ep;&ep;下面的镖客们就像观赏一个等待宰割的野兽一样,边喝酒,便抱着那些妖艳的女人们,边叫嚷,脱掉快脱掉,都脱光了!

&ep;&ep;就算她不死,宛家大小姐的名声也是臭名远扬了!她也是一样会死!

&ep;&ep;她苦笑……

&ep;&ep;原来,这一切的噩梦都是因为自己爱错了人!

&ep;&ep;门口骤然一亮,一抹俊逸挺拔的身影如天神降临,傲然屹立,一双阴森的墨瞳扫了一眼屋内。他身上穿着海蓝色笔挺的军装,银色肩章上两颗金色五角星烁烁生辉,两边金色流苏晃动着,显示着他副督的高阶身份,宽宽的黑皮带紧束,斜跨着一把黑皮套手枪、浑身散发着凌然霸气,显示着军人的强悍和威严。

&ep;&ep;暖色火光映在他俊魅如雕的脸上,仿若镀了一层金光,一双斜插入鬓的剑眉凝结着冰霜,深邃如千古不化的冰潭双眸下鼻梁如悬,薄唇如刀。脖子上围着黑狐长毛围领,让他更沉了许多。

&ep;&ep;“桀哥哥……”宛晴一喜,不禁叫了一声。

&ep;&ep;男子没理任何人,迈着傲豹般的步伐,一步一步踏着青石地板迈向少女。

&ep;&ep;军靴厚厚的胶底带着水,踩出吱吱声,仿若踩在宛佳的心底,她轻轻按住胸口,一股铁腥味蜂拥而上。

&ep;&ep;“听说你私会我妹夫?”戏谑低魅的声音传来,深邃如千年古井般的墨瞳死死盯着她,薄唇挂着轻蔑的笑意,眸底冰寒刺骨。

&ep;&ep;宛佳冰透的心已经无所畏惧,冷然一笑,“是,你可以一枪打死我!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ep;&ep;男子冰眸骤然凝聚成冰,半眯狭眸,几乎挤出冰渣,冷哼一声,“行!宛家一起陪葬!”

&ep;&ep;宛佳浑身一颤,嘶哑地吼着:“龙炎桀,你凭什么连累我家人!要杀要刮要凌辱,我宛佳一人受,哪怕是凌迟之刑、五马分尸,我绝不坑一声!”

&ep;&ep;龙炎桀没有情愫的一笑,“有种!”

&ep;&ep;他冰眸中露出一抹诡异神色,在她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凭什么吗?就凭我要你生是龙家人,死是龙家鬼!”

&ep;&ep;宛佳面色煞白,恐惧地看着恶魔般的他,背脊冒起一股寒意。

&ep;&ep;他傲然似笑非笑,勾起少女尖尖的下巴,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抹去她唇边的血丝,声音低魅:“只是委屈大小姐做小,你妹妹宛晴为大,姐妹同嫁,多美的佳话。背叛、出卖,心难受吗?到了督军府,我会让你慢慢的受!”

&ep;&ep;宛佳惊异地将目光盯在宛晴身上,只见她面色绯红,娇羞无比,似乎早就心知肚明。

&ep;&ep;原来如此!又是自己瞎了眼,一伙自己以为的亲人设了个地狱,将自己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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