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次日一大早,周宜就带着仆从去了相国寺。

&ep;&ep;她不能坐以待毙,太子在相国寺怄气,她不能让他继续这么下去,她要叫他回来,只有太子好了,她才会好。

&ep;&ep;相国寺离着京城不远,周宜起了一个大早,山路上却已经有了不少的人。一路上不少的轿子,大约是京城各家的小姐们,还有不少骑马的年轻公子。

&ep;&ep;周宜自软轿里探出头来,有些奇怪:“今天不是初一不是十五,怎么这么多人来上香?”

&ep;&ep;紫林凑到跟前:“或许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京城的少男少女来此见面?”

&ep;&ep;周宜沉默了,这丫头真是看戏看多了。

&ep;&ep;张青低声道:“京城似乎也没有这样的习俗,只听说了正月十五庙会,青年男女一道儿参加。只是佛门清净地,哪里能让人放肆的。”

&ep;&ep;“咳咳咳。”薛子佩骑着匹瘦马,带慢悠悠的过来,喜笑颜开的看着周宜,“连这都不知道,周小姐,你将来做了太子妃可怎么活?”

&ep;&ep;周宜撇他一眼:“你知道?”

&ep;&ep;薛子佩略带鄙视的一笑:“到了山上,你自然知道了。”

&ep;&ep;周宜知道他是不会告诉自己了,索性放下来帘子不看他。

&ep;&ep;周宜有卫国的采邑,还有父亲周嘉的封地,周家的产业和财富在京城可以说是无人能及的,她虽然是住在殷如墨那儿,但是钱财还是不计其数的。周嘉向来娇惯她,她出门的行头也是不容小觑的。

&ep;&ep;可是这一次,周宜觉得自己穷酸透了。

&ep;&ep;她带了张青和紫林两个贴身的侍女,还有四侍女随侍,另外有轿夫和从天策府带来的高手三十人。这排场怎么也不小了。

&ep;&ep;可是到了相国寺门前,周宜就哭笑不得了。

&ep;&ep;进不去

&ep;&ep;相国寺山门外零零散散落了不少的轿子和骏马,千金小姐,富贵公子,穷酸书生什么的,都被红甲兵丁拦住了。

&ep;&ep;周宜只好也停下了轿子,狐疑的让张青去打听。

&ep;&ep;薛子佩秀丽的脸凑到了周宜的轿子边,小声道:“你真应该出来,看看这一番奇景。”

&ep;&ep;周宜心里头其实还是想出来的,但是这毕竟有不少的男子在,都是陌生男子,不是她矫情,这时候还是不要惹事情的好。

&ep;&ep;薛子佩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有个办法让你出来,你在轿子里闷了这么久,不累吗?”

&ep;&ep;周宜不用想也知道他说的办法是什么,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ep;&ep;周宜的父亲周嘉还在苦战,她当然没有心思打扮自己,穿的多华丽,于是薛子佩就坐到了轿子里,周宜装成小丫鬟站在外头。

&ep;&ep;出了轿子,眼前是相国寺巍峨的山门,秀丽而宏伟的山体,还有这拥挤的人群。

&ep;&ep;似乎群情激愤了,那些红甲的兵丁不许人进山门,实在是犯了众怒。

&ep;&ep;“小姐小姐,前头是镇国公府的人,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在里头上香,国公派了人守着山门不让进。”张青低声道。

&ep;&ep;周宜脸上的表情微妙了。

&ep;&ep;薛子佩一把将帘子打开,冷笑道:“我还以为是陛下在这里上香呢,闹了半天原来是个小丫头。”

&ep;&ep;周宜不太相信:“你打听清楚了?这人不是太子的人?”

&ep;&ep;镇国公遗云早先年和周嘉一样,跟着先皇打天下,可能是年纪大了,先皇去了那一年也病死了,今上登基的时候追封有功之臣,把遗真给追封了个镇国公。

&ep;&ep;遗云的儿子遗真不怎么成体统,父亲死后靠着点爵位拿一些俸禄,官不过从五品的小官,京城里谁知道有这么个人

&ep;&ep;就这么点地位还敢在相国寺撒野,这镇国公府还真以为这虚名值几个钱?

&ep;&ep;“你镇国公府算什么东西,本朝丞相的轿子你也敢拦着!”终于有人气不过了,一顶黑色轿子里头出来一个小姐,大骂道。

&ep;&ep;周宜抬眼望过去,这女孩她认得,这是谢丞相的千金谢清华。真是想不到,堂堂相府千金,竟然乘了这么简单的一个轿子,她身边也只有几个随从。

&ep;&ep;“这是要干什么?”紫林惊讶道,“京城来了这么多的小姐,还闹了起来。”

&ep;&ep;周宜的轿子离得远,远远瞧着这似乎不太好开解了,那边已经越闹越厉害了,看着调停的小沙弥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啊。

&ep;&ep;“小姐,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别打起来了。”张青道,此人跟着殷如墨,一向有责任感,乐于解决各种纷争。

&ep;&ep;周宜冷笑:“随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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