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男人之间的羁绊总是比女子之间来的快,且更加坚固,萧清和和宗政迟就这么和解了,丝毫不拖泥带水。

&ep;&ep;萧清和从宗政迟口中得知自己因身娇肉贵细皮嫩肉风吹不得日晒不得而“偶感风寒”,已经昏睡两日了。

&ep;&ep;其间都是宗政迟在照料他,而且仅仅是因为他紧紧抱着他,人家实在挣不脱,也不知道一个病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只得留在帐中照料着,伍长也特批休练两日,他只能眼看着帐中其他新兵去练兵场。

&ep;&ep;萧清和这才明白,恍惚中那个温柔之物原来是他,又想起自己糟糕的睡相,忙不迭再次道谢。

&ep;&ep;宗政迟回了一句“客气了”,接过他手中的空碗,然后望着他,认真道:“兄弟,你不是从军的料,还是尽早回丞相府去吧。”

&ep;&ep;萧清和抿了抿干涸起皮的嘴唇,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ep;&ep;他当然知道自己不适合军旅生活,但他必须留下来,体弱也好,惧寒也罢,这些东西都是可克服的。

&ep;&ep;可只要宗政叙在边疆一日,他就担忧一日,指不定连宗政叙的死讯都是他通过别人的口得知的,若他在宗政身边,虽不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至少能替他收个全尸。

&ep;&ep;再不济也能和他的尸块儿死在一处,总不至于连个遗物都见不着,来世都来不及做约定。

&ep;&ep;宗政迟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为何如此执着?”

&ep;&ep;萧清和咬了咬下唇,“我有必须留下的理由。”

&ep;&ep;“什么理由比性命还重要?”宗政迟不理解。

&ep;&ep;“那你呢?”萧清和抬眸反问:“你不也是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伺候着,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吗?你又是为何来军营?你又有何非留不可的理由?你的性命就不重要?”

&ep;&ep;宗政迟嫩脸一红,眼神有些飘忽,不好意思似里带着些骄傲:“你也知护国大将军是我皇兄,我从孩童时起就在与他竞争,骑射,书画,剑术,样样不输于他,行军打仗自然也不能落了下乘。”

&ep;&ep;“那你早些年做什么去了?”宗政叙能成为大将军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既然是与他的皇兄共进退,便不会此刻才与自己出现在这新兵营帐中。

&ep;&ep;宗政迟苦恼地结住眉头,“我病了好些年,浑身乏力,就是走到后花园都吃力下汗,只得卧床歇着,御医也查不出症结所在。”

&ep;&ep;“竟有这般玄乎之事?!”萧清和对这种怪异之事最是感兴趣。

&ep;&ep;紧接着两人就天南海北地聊起来了。

&ep;&ep;这两人都是心思单纯的人,萧清和的父亲虽高居万人之上,仅次一人之下,却从未打算把他往朝堂上培养。

&ep;&ep;他不懂也不喜欢权势斗争,而宗政迟年纪小,从小除了和宗政叙在细枝末节上争抢之外,被好好保护在宫闱之中,也不曾见过世间的丑恶,得益于此,两人一拍即合。

&ep;&ep;宗政迟聊宫廷规矩,萧清和聊民间趣事。萧清和聊风尘美人儿,宗政迟聊猎场狩猎。

&ep;&ep;萧清和半点没有大病初愈的样子,两眼亮晶晶地,聊起来就没完,宗政迟深居宫墙,虽不时能偷偷跑出宫外,对怀耒城中的事物却也只是走马观花,更别提与宫外之人深交。

&ep;&ep;真是难得见到如此合拍的人,此刻更是千年洪水找到了泄洪的水阀,哪里还顾得上两人之前还相看两厌,红眉毛绿眼睛的,巴不得能一口咬死对方。

&ep;&ep;这悲喜参半折磨与收获并存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

&ep;&ep;萧清和在这段时间里,每日早晨都和宗政迟一道比别人早起半个时辰,加强身体锻炼。

&ep;&ep;经过近一月的坚持和多达五回的晕倒,他在兵器操练上越发顺手,原本白白嫩嫩的手掌上也磨出了一层茧子,再没了血泡,也不会像刚入军营那会儿连兵器都握不住。

&ep;&ep;原本娇滴滴的身体也强壮不少,腰板挺直,看上去不那么弱不禁风了,也不再有有在高强度的训练下晕过去的情况发生了。

&ep;&ep;宗政迟看他也不似之前那样不顺眼了,他觉着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少爷能坚持不懈地和众人在各种不利的天气状况下摸爬滚打着实不易。

&ep;&ep;尽管他自己也是个少爷,而且是比萧清和要金贵很多的皇族子弟,但他自小跟着皇兄训练,自然知道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人有多痛苦,这样一来,他对这人反而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ep;&ep;两人的关系也日渐亲密。

&ep;&ep;萧清和也觉得神奇,宗政迟甚至会分烧饼给他吃了!

&ep;&ep;刚来的时候,他可是先吃完了再回来踢醒并嘲笑还未醒来的自己的,这厢突然良心苏醒?莫不是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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