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宗政叙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目光空洞地望着窗户,像是透过窗户望着什么人,而后又将目光收了回来,垂着头,像只战败的兽类,手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他身边笼罩着从未有过的阴翳气息,令萧清和也跟着难过。

&ep;&ep;他如今是连嫉妒都没什么力气了,他从前深爱眼前这个男子,可这个男子深爱着那个名叫孟塘的女子。

&ep;&ep;还为她三番五次欺骗他,利用他。

&ep;&ep;他甚至连嫉妒都没有立场,可最后却还是因为宗政叙放弃了自己的性命。

&ep;&ep;宗政叙的酒量很好,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倒,也不见他脸上有什么明显的异色,动作也没有缓下来,喝白水一样,看得萧清和心惊。

&ep;&ep;那是他放在心尖上捧着两年的人,他自然会心疼,哪怕他知道宗政叙今日这副模样不是为他,最后他终于也顾不得其他,一手握住了他正欲倒酒的手,一触即分。

&ep;&ep;“别喝了,伤身。”他僵硬地说。

&ep;&ep;宗政叙抬起头望着他,数次尝试移开目光,却屡屡失败,最后干脆放任自己目不转睛近乎贪婪地盯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生怕漏掉一丝一毫,眼中情绪竟是深情。

&ep;&ep;口中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你的眼睛很像他,你凭什么像他,我要让人剜了你的这双眼睛。”

&ep;&ep;宗政叙好像有些醉了,眼睛泛着些水光,萧清和竟有种他将要落泪的错觉。

&ep;&ep;他喃喃道:“没有人任何人有资格像他……”

&ep;&ep;“像谁?”萧清和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在胸腔里乱窜。

&ep;&ep;他说“凭什么”?呵,是了,这天下,谁人能与他宗政叙爱的人相提并论?在他眼里,谁都比不上孟塘!眼睛似她就合该被剜掉!

&ep;&ep;萧清和不确定宗政叙是否知道自己究竟是谁,但他竟被当做昔日情敌的替身?这确实让他很恼火,也很屈辱。

&ep;&ep;他生硬地说:“我不像她,一点都不像。”

&ep;&ep;从前不像,现在更不像,以后也决计不可能会像。

&ep;&ep;“也是,你不像,半点都不像,他哪会如你这般乖巧,他要是你,我早该找到他了。”

&ep;&ep;宗政叙仰着头倚靠在梨花木椅背上,慢慢阖上了眼睛,萧清和坐的位置斜对着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眼角缓缓滑落下来的那行泪水,如匕首一般划在他的心尖上,缓慢而有力,凌迟一般,毫不留情。

&ep;&ep;他见宗政叙哭过两次,这是第二次。

&ep;&ep;萧清和始终做不到四大皆空,即便是死过一次也还是做不到,他从第一眼见到孟塘就不喜欢她。

&ep;&ep;他目光渐渐变得悠怨,无不嫉妒地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尹公子何必为了一个女子把自己弄得如此难看。”

&ep;&ep;宗政叙摇摇头,抬手又喝了一杯,目光空洞地道:“你不明白,他才不是什么芳草……他不一样,他是我……”

&ep;&ep;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宗政叙没有说完的话,也打断了萧清和不自知注视着他的眼神。

&ep;&ep;他是我什么?

&ep;&ep;“进来。”宗政叙用掌根揉了揉眉心。

&ep;&ep;门外那人应声而入,匆忙甩袖跪下行了个礼,气息不稳,呼吸急促,垂首道:“爷,有消息了。”

&ep;&ep;宗政叙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那小厮,眼里霎时亮起的光芒是萧清和从未见过的,如同行将就木之人的回光返照一般,仿佛瞬间看到了希望。

&ep;&ep;萧清和嘲讽地想,莫不是……孟塘产子了?

&ep;&ep;也只有那女子能让宗政叙变得如此狼狈如此落魄了,萧清和直觉自己聪明伶俐。

&ep;&ep;那小厮又朝他点了点头,再次确认这消息的准确性,宗政叙蓦地站起身,动作之大,虚浮的脚步险些撑不住他健硕的身体。

&ep;&ep;那小厮见状迅速从地上站起来扶住他,宗政叙挥开手示意他不用,随即自己稳住了身体,这才沉声说道:“走。”

&ep;&ep;“是!”小厮铿锵有力地答道。

&ep;&ep;一主一仆一前一后离开了屋子,屋内此刻独留萧清和一人,宗政叙从听到那小厮带来的消息开始就没再看他,哪怕一眼。

&ep;&ep;宗政叙既然深爱着那个叫孟塘的女子,那他是瞎了吗?

&ep;&ep;他的眼睛和那女子的眼睛何来的相似之处?

&ep;&ep;萧清和说不出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就因为一句“你的眼睛很像她”。

&ep;&ep;宗政叙来到他房里,又是因为突然得到她的消息,他又离开了,剩他一个人。

&ep;&ep;是啊,对他宗政叙来说,其他人,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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