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小肥羊跑……”
&ep;&ep;莫寒声听到这熟悉的歌声脚下就是一顿，连楚怀泽办公室他都不想进了。他最近真是被十一的魔音穿耳给弄怕了，这小孩看个动画片走火入魔，时刻不忘自己是灰太狼，别人家的孩子都喜欢这羊那羊，怎么就他喜欢灰太狼呢！
&ep;&ep;可是十一已经把门打开了，少年神清气爽，脆生生喊：“早啊，莫先生，我灰太狼大王又回来啦！”
&ep;&ep;莫寒声嘴角一抽，管楚怀泽叫七哥，管自己就叫莫先生，这称呼让他两股战战，总觉得自己比七少还要尊贵怎么破？
&ep;&ep;楚怀泽眉眼含笑，哪怕莫寒声跟他商量的是对敌人反击这样的诡谲血腥之事，他的神态间仍然尽是温柔。
&ep;&ep;办公室里最近放了一张小书桌，就挨着楚怀泽那张宽大的办公桌旁，小桌上摆着笔电，还有各种零食，品种之丰富，把桌子搬出去直接就可以出摊贩售了。
&ep;&ep;而楚怀泽的桌上则堆满了坚果壳，一个水晶果盘里整整齐齐码着榛子杏仁开心果巴旦木夏威夷果……，开口器小锤子小起子都置放在果盘边缘，东西放得这样井然有序，一看就是楚怀泽做的事。
&ep;&ep;莫寒声心里狠狠一震，面上尽量不动声色。
&ep;&ep;“李家的四个离岸账户我们都查过了，我们可以从李氏的税务入手……”
&ep;&ep;“馒馒，你不能再喝可乐了！”楚怀泽突然出声打断莫寒声的报告。
&ep;&ep;“为什么？”少年扭过头来，大眼睛里带着不满。
&ep;&ep;“你已经喝了三瓶500的可乐，喝点水。”楚怀泽把自己的水杯推过去。
&ep;&ep;十一嘟着嘴：“水不好喝！”
&ep;&ep;“健康比美味更重要！”楚怀泽坚持。
&ep;&ep;“那我可以喝果汁吗？”
&ep;&ep;两人目光对峙了一会儿，楚怀泽叹口气，按下电话键通知秘书：“送杯鲜榨橙汁进来。”
&ep;&ep;“我还要一杯苹果汁！”
&ep;&ep;“……再加一杯苹果汁。”
&ep;&ep;莫寒声：“……”
&ep;&ep;“继续。”男人挂完电话，淡声道。
&ep;&ep;莫寒声犹在失神。
&ep;&ep;楚怀泽抬起眼皮，微微蹙眉：“继续？”
&ep;&ep;“啊，啊……”莫寒声怔怔的，“我刚说到哪儿了？”
&ep;&ep;“你说到入手，入手！”十一好心提醒道。
&ep;&ep;莫寒声抹了把脸，把先前的话头捡起，刚说了两句……
&ep;&ep;“哈哈哈，等我冲进羊村，第一个就吃掉你！”少年怪兮兮地叫，“吃掉你！”
&ep;&ep;楚怀泽也轻声笑了出来，一抬头对上莫寒声麻木着的脸。
&ep;&ep;“咳咳，馒馒，”许是察觉出莫寒声已在崩溃边缘，楚怀泽道，“你去窗边看一会儿外面，在电脑前坐太久对眼睛不好。”
&ep;&ep;“哦。”十一乖乖地抱着一袋牛肉干站到巨大的落地窗边去，屋内终于只剩下咀嚼肉干的声音，莫寒声终于勉强能把他的报告做完了。
&ep;&ep;等到莫寒声离开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十一站在落地窗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某个地方，楚怀泽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馒馒在看什么？”
&ep;&ep;十一把食指放在口中咬了咬，拿出来时指尖上一滴红艳的血珠格外刺眼，楚怀泽吓了一跳，只觉得滴血的是他自己的心脏：“你做什么咬自己！”
&ep;&ep;“不疼啊，”十一把血珠抹到楚怀泽的眼睛上，指了指窗外，“你看！”
&ep;&ep;楚怀泽哪里有心情去看，他把十一的手拉到眼前，直到确认圆润的指尖没有半点伤口，才戳了戳十一的脑门，正色道：“不要随意弄伤自己，我不喜欢。”
&ep;&ep;“好嘛好嘛，你看嘛！”十一让楚怀泽看窗外，“那是你们这个世界的鬼差呀！”
&ep;&ep;楚怀泽看过去，e·j集团大门前不远处有一个公交站牌，此刻那站牌下站了一排西装革履的男人，他先前扫过去一眼并没有看到这群人，毕竟他们个个戴着黑色阔边沿帽，着装统一，谁见了都会印象深刻。
&ep;&ep;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身后都笼罩着一团浓郁的黑气，楚怀泽恍然明白十一为什么给他眼皮上涂自己的血了。
&ep;&ep;“他们在做什么？”楚怀泽不解。
&ep;&ep;“这么多鬼差同时出现，说明那里会死很多人，”十一的小脸上难得布满严肃，“我要去看看。”
&ep;&ep;十一说完便在楚怀泽面前消失了身影，楚怀泽再定睛看去，只见远处一个鬼差肩头立着一只火红色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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