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口:“你对我这般容忍,还放任我住在你宫中,是为什么?或者说,我偷下凡间的那两世,包括现今,在你心里究竟是何种存在?你是否……是否……”

&ep;&ep;“是否心属意于你?”言烨的理解能力一向敏锐,知晓了她想问什么。

&ep;&ep;霎时,红线的两颊似被天边最红最烈的晚霞照耀一般,红得险些看不出原本肤色。

&ep;&ep;“是……是。”她结巴地点头,持续拉低自己羞耻度的下限。

&ep;&ep;玉那头却忽然传来几声极轻极微的笑,言烨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神君想问什么直接问便可,神君已修得神身,还怕三界有人会笑话神君不成?”

&ep;&ep;红线的脸已经热得不能再热了,气道:“你现下就在笑话我!”

&ep;&ep;对面的轻笑声歇下,嗓音里却仍掩盖不下现下的一番好心情。他道:“那确然是言烨的不是了。”

&ep;&ep;红线气鼓鼓着双颊不答,瞪着自己手里的这枚玉。

&ep;&ep;对面忽而一阵衣物窸窣声,似言烨整了整姿势,倚进了一张椅子里。他嗓音里的调笑意味消失,竟显出几分疲惫。他问:“我同前两世,你想知道哪个?”

&ep;&ep;两生至今,一共三百年过去,他前不久才从明清镜中封神出来,天宫事务积累过多,这段时日必然繁忙不少。

&ep;&ep;红线按下心里颤动,闻言回神,告诉他道:“我都想知道。”

&ep;&ep;言烨点了点头,小声轻叹:“若前两世你对我有如此上心便好了。”

&ep;&ep;红线却没听得清,问他:“你说什么?”

&ep;&ep;言烨不答反道:“无事,你当真要透过此玉听吗?”

&ep;&ep;红线思索片刻,想着若是同他面对面谈论此事,依她的脸皮,必会羞臊地说不出半句话,恐会无功而返,而如此隔着一层玉说话,至少对面看不到她总是羞红的脸蛋。所以自然,他们还是隔着玉将这件事谈完为好。

&ep;&ep;于是红线回他道:“就这样说吧。”

&ep;&ep;言烨没有意见,便开口了,只说了一句话:“望神君牢记,在下言烨,不论身处凡界皇宫,还是人间江湖,心属只一人,不曾有改。”

&ep;&ep;红线防似被天界最柔软的云朵撞上,整个人陷入云中,颤手捂住玉,说不出一句话。

&ep;&ep;玉两头,无声良久。

&ep;&ep;终于,言烨打破沉默,嗓音轻松含笑:“神君可还满意?”

&ep;&ep;红线压制住自己内心的不平静,平复好情绪后,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那……天界仙宫中的小殿下呢?可同皇宫江湖中一致?”

&ep;&ep;“小殿下?”言烨准确抓住了她话里对他的称呼。

&ep;&ep;糟糕,她不慎将私底下同素若闲聊时对他的称呼脱出口了。

&ep;&ep;红线立时有几分尴尬,干咳出声,脑中迅速思考说辞,欲掀过这个话题。

&ep;&ep;然而言烨却仿佛沉思后道:“据言烨了解,四海内外,好似并无因男子仙龄虚短,便不能参四海、拜三清、行嫁娶周公的说法。”

&ep;&ep;红线一下子干咳地更剧烈了:“嫁娶?周公?”

&ep;&ep;她们的话题进展这般快吗?

&ep;&ep;言烨道:“神君莫不是欲抛妻弃子,抛下糟糠之夫?”

&ep;&ep;红线断定自己的咳嗽今日一定是停不下来了,她竟从不知,天族这位少君小殿下,开起玩笑来这般没有下限。

&ep;&ep;她赶忙赶在他再开口之前打断他:“行了行了,我明白了。”

&ep;&ep;言烨轻笑,不再逗她,寂静须臾后,转而说起正事:“红线,明日便是封神宴,帝君已知你醒来,正在天宫中,便命我邀你前去赴宴。”

&ep;&ep;听罢,红线道:“我知道,天枢同我说过。”

&ep;&ep;他揉了揉额角,似分外疲惫:“届时三界众仙齐聚,若你不善应付此场面,便全程跟在我身后。”

&ep;&ep;红线点了点头,轻声嗫喏:“好。”

&ep;&ep;“赴宴的仙袍,今晨已送来了临华宫,不过此刻天色已晚,你先歇息,待我明日晨间回来,再同你一同试穿,一同前往封神宴。你明日睡醒,直接随天枢去我殿里便可,不必拘束。”他声音缓缓,这几日的压力疲惫都从玉对面透了过来。

&ep;&ep;红线答:“好。”

&ep;&ep;随后却忍不住问:“天宫里不是还有帝君和天枢吗?你如何这般疲累?”

&ep;&ep;言烨道:“天枢可帮我处理些天宫琐事,但众仙仙折同四海内外要事,他却无力定夺。帝君操劳半生,又为我父,我该多做些,让他安享余生。”

&ep;&ep;红线心里闷闷地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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