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唐曼听完董礼说的,也冒了冷汗了。

&ep;&ep;自己确实对外面的活儿知道的太少了,虽然做过,跟师父牢蕊做过,但是都是跟妆,跟活儿,没有想到水会那样的深。

&ep;&ep;董礼应该是接触不少,她太聪明了。

&ep;&ep;离舍接到的第一个外妆活儿,就让唐曼头痛。

&ep;&ep;这活儿是一个偏远山村的活儿。

&ep;&ep;有人介绍到这儿来的,也是点名唐曼给上妆。

&ep;&ep;这是一个少数民族,那个村子也有几百年了,都是一个姓儿。

&ep;&ep;葬礼的习俗很特别,死不见光,死不见脸,就是说,死后,人是看不到脸的,死者是不见光的。

&ep;&ep;那上妆就看不到脸,盲妆。

&ep;&ep;唐曼让扬小丽做准备工作。

&ep;&ep;董礼过来了,说要跟着去。

&ep;&ep;唐曼想了一下,同意了,董礼跟着去,让唐曼心里有点底儿。

&ep;&ep;第二天,早晨六点多,开车去那个村子,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山脚下的一个村子。

&ep;&ep;几百年的村子,保持着古建筑式的住宅,村子也是十分的讲究风水,风水柱,过界桥……

&ep;&ep;一个非常大的祠堂,古建筑。

&ep;&ep;族长带着她们进屋,泡上茶,这是族长制,现在已经是极少有这样的了。

&ep;&ep;在北方,很少见了,北方祠堂也很少见。

&ep;&ep;聊天中,唐曼才知道,当年这家人是从南方过来的,到北方来打仗,没有想到,兵败,逃离到这儿,就在这儿隐姓埋名的活下来。

&ep;&ep;族长也讲了上妆的禁忌。

&ep;&ep;在这儿以前上妆的人,是一个纳棺师,这个纳棺师老了,上不了妆了,他们再另找人。

&ep;&ep;隔帘盲妆,唐曼没有上过,不知道能不能上妆。

&ep;&ep;在民间,真是高手太多,竟然可以隔帘盲妆。

&ep;&ep;族长让她们看了死者的照片后,去了一个房间,专门上妆的一个房间。

&ep;&ep;唐曼看了一眼,只能看到脖子以下,脸是看不到的。

&ep;&ep;一个男人,五十多岁,病逝。

&ep;&ep;她们看完死者后,族长就安排中午的饭。

&ep;&ep;说上妆都是在下午。

&ep;&ep;唐曼到村子里转。

&ep;&ep;小河边坐下,她知道,看身体,看照片,唐曼能分析出来,死者头部所在的位置,还有脸所处的位置,但是要精确,不能差一点儿,不然那妆就如同盖在脸上的一个盖子,这个难度是太高了。

&ep;&ep;而且族长要求的是彩妆,淡彩,七色之淡,难于淡色,搭配不好,便出彩了,不是淡彩。

&ep;&ep;“师父,如果不行,我们就不上了。”董礼说。

&ep;&ep;唐曼没说话,去族长那儿,问明天可以不?

&ep;&ep;族长一愣,问为什么?

&ep;&ep;“这种妆我没有上过,我想去请教一下原来的老妆师,就是给你们族人上妆的那个妆师。”唐曼其实很紧张。

&ep;&ep;这样的族人,都很古怪的。

&ep;&ep;但是,并没有这样,族长竟然笑了一下说:“不用明天,就今天,一会儿吃饭,我把人请过来,有什么问题你们就问。”

&ep;&ep;看来族长还是挺好说话的人,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但是唐曼很清楚,别犯了族人有禁忌,到那个时候,就没有什么理可讲了。

&ep;&ep;中午,那个妆师来了,真的很老了,得有八十多岁了,一个人扶进来的。

&ep;&ep;坐下,吃饭,喝酒,族长说,上妆前喝点酒。

&ep;&ep;唐曼请教这位老妆师,纳棺师。

&ep;&ep;“是唐曼吧?”老妆师问。

&ep;&ep;“我是唐曼。”唐曼说。

&ep;&ep;“嗯,是我他们叫你过来的,你的师父牢蕊,就是小牢,跟我是忘年之交,每年我们都会见上一次面儿,我们两个喝酒,在那边山上的一个台上,喝酒,如今我也爬不上去了,你师父跟我提到过你。”老妆师说。

&ep;&ep;唐曼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好办了。

&ep;&ep;纳棺师的脾气都很古怪,一个人一个秉性,你根本就摸不透。

&ep;&ep;“那就请教您了。”唐曼十分的客气。

&ep;&ep;“这隔妆而盲,你肯定是没上过的,你师父牢蕊盲妆上得相当好,和我差不多,我只带了一年,以后有活儿,她有机会就过来帮我,可惜呀,可惜……到是走我前面去了。”老妆师摇头,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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