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龙阳君没有多说废话,他驾着马车一路疾行而驶到了城门口。

&ep;&ep;守门的士兵怎么可能不认识龙阳君的马车标示,更是认识他的这张脸与所持的令牌,自然是立马就给两人放行了。

&ep;&ep;乐远岑在客栈不远处的树下取出了胜邪,她倒是没想到龙阳君一见胜邪就眼神一凝。

&ep;&ep;“邪剑胜邪,没想到这把剑还会出现在世上。”

&ep;&ep;龙阳君说着深深看了乐远岑一眼,“听闻你被已故的楚王封为了尹卜,而你又敢用胜邪剑,乐翟教过你巫术吗?”

&ep;&ep;“我哪会什么巫术,在楚国也不过是身不由己地演了一些戏。父亲只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而我多与猛兽相斗有了一些经验而已。”

&ep;&ep;乐远岑还好奇龙阳君谋求《鲁班秘术》的原因。赵穆想要这本书是因为上面记载了详细的兵器制作之法,龙阳君如果不是冲着兵器锻造而去,那么就是冲着上面的禁咒秘法而去。“原来这把剑叫胜邪,听龙阳君的口气,它应该就是欧冶子留下的宝剑了,那我还是无意中捡了便宜。”

&ep;&ep;龙阳君轻哼了一声,也没表示是否信了乐远岑的胡说八道。“别废话了,找个地方,拔剑吧。”

&ep;&ep;这一场比剑终是在大梁城的花街柳巷背后进行的。在寂静的夜里,整个城池中只有歌舞升平之地依旧热闹非常,可能借以人声鼎沸掩盖住利剑相交的金石相鸣声。即便有人听到了打斗声也不会大惊小怪,青楼楚馆的附近日常上演一二打斗场面,或是为了争夺头牌的青睐,或是为了争一个面子,而一般的剑客怎么可能愿意将比试剑法安排在如此红尘世俗之地。

&ep;&ep;由此可见,在后街暗巷里相斗半个时辰的两人都有些不正常。

&ep;&ep;临近尾声,龙阳君一点都没有将要战败的失落,眼中反倒是迸发出激动的光,“好!乐翟还算做了一件好事,培养出了一个好的继承人。”

&ep;&ep;乐远岑能理解龙阳君为何感到开心,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们是组队去刷出《鲁班秘术》,谁会想要一个拖后退的队友。如果有这么一个队友,那还不如提前先把他三振出局,免得牵连到自己。

&ep;&ep;不过,龙阳君还真误会乐翟了,乐翟是打定主意隐居了,一点没有想要让女儿再度卷入是是非非之中。但意外总比明天来得更快,谁能想到原身是死在了风寒之中。

&ep;&ep;“龙阳君,现在你能说一说书到底藏在哪里了吗?”

&ep;&ep;“你知道大梁城是谁设计建造的吗?”龙阳君撂下了这个问题就收起了手中的剑,“现在去我府上,你还能休息几个时辰,明日随我一起进宫。”

&ep;&ep;大梁城是谁设计的?此问放到两千年之后,谁设计了一座城市会为其博得美名与赞誉,但这个时代的人们只会关心是谁住在大梁城的王宫了,压根不会去牢记是谁设计了一座宫殿一座城池。

&ep;&ep;魏国的都城原本并非在大梁,而是在一百多年前迁都于此,并且建造了最为牢固的城墙。乐远岑猜测着与大梁城建造年代对的上号的人物,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答案,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会对这座城池做些什么呢?

&ep;&ep;翌日,龙阳君说进宫就毫不耽搁地带着乐远岑一起去了。依照龙阳君的意思,从明面上来说是他劫下了本该给魏王陪葬的画师,做人总不能太嚣张,在该尽的礼数上还是要与魏王打个招呼。

&ep;&ep;“不就是一个画师,你看上了带走就好,根本不必带进宫来特意与寡人说。”

&ep;&ep;魏王听了龙阳君的一番说辞,他是看中了乐山的画技,希望能把人留在府上多作几幅画,魏王毫不在意地就应允了此事。“何必凡事都这般小心谨慎,是不是又有那些小人在胡言乱语了?龙阳君,切莫忧心,寡人定是能护你周全。”

&ep;&ep;乐远岑一直低垂着视线,今天她是见到了魏安釐王,仅是从外貌上而言能称得上中年美大叔,却难掩命不久矣的病容。

&ep;&ep;不管魏王这一生是否为中兴之主,事到如今,他已然只是一个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普通人,而这一刻他对于龙阳君的感情是真实的。

&ep;&ep;“大王多虑了,没有人为难臣。臣将乐山带入宫来,是想请大王应允让她画一幅我们君臣二人的画像,好歹也能留一个念想。”龙阳君诚挚地说着,似是日后再难有如此机会。

&ep;&ep;依照魏王的病情而言,这种君臣相亲的场面确实是时日无多了。

&ep;&ep;魏王当即就答应了龙阳君的提议,让乐远岑留在了宫里,这几日就专心为他们两人作画。

&ep;&ep;作画肯定不是问题,但乐远岑不相信龙阳君是为了留个念想才将她带进了宫来,此事必然与《鲁班秘术》的所藏地有关,入口出定然是在魏王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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