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重阳拾起了剑,将剑归入了剑鞘之中,他终是释然一笑,“今日,我已经尽了全力,我输了。时至今日,我发现认输也没什么丢脸的。”

&ep;&ep;乐远岑看着自己的衣袖,有一截衣袖被剑锋劈落在了地上。

&ep;&ep;王重阳确实尽了全力,他的每一剑都不曾留有余地。如果她的身法不够快,那么落下地上的就不是衣袖,而是她身上滴下的血。

&ep;&ep;两人既然尽了全力去了断一段往事,断了之后,王重阳也没有必要抱着过去苦苦不放。他以前从不认输,如今能够开口认输就是会慢慢放下了。

&ep;&ep;乐远岑也不能说王重阳必须要郁郁而终,才是对林朝英的深情。王重阳能够慢慢放下其实也与他的性格相符,只不过他的余生该是不会再动心动情。

&ep;&ep;这都不是乐远岑所在意的事情。

&ep;&ep;今日她是受林朝英之托前来比斗,却也并非仅仅是为了林朝英的遗愿而战。高手过招的机会着实不多,这种比试于她而言也是受益良多。

&ep;&ep;从以武会友的角度来说,王重阳是一位光明磊落、势均力敌的对手。“今日多谢王真人指教,希望日后还有机会与王真人切磋。”

&ep;&ep;王重阳点了点头。今日的比试让他认识到了自身武学的不足之处,让他又起了下山走一走的想法,而非一直呆在重阳宫之中。

&ep;&ep;“久居一隅之地并不利于武学感悟。我也很久没下山了,这之后应该会四处走走,说不定会去江南,届时必然会去探望你与黄兄。今日黄兄没能前来观战,他恐怕会有所遗憾。”

&ep;&ep;乐远岑没有收到黄药师的回信,她猜测黄药师没有回桃花岛,能让黄药师放弃观战的要事着实不多。“谁还没几分遗憾,黄固该是有要事在身。”

&ep;&ep;王重阳也给黄药师去了信,同样没有收到回信。

&ep;&ep;他与黄药师相处了几个月,两人坐而论武,也明白黄药师对于武学研究的看中,也不知是什么让黄药师错过了这次观战。乐远岑既然也不知道黄药师的行踪,那么黄药师一定是遇到了很重要的事情,只会是对黄药师很重要的人绊住了他的脚步。

&ep;&ep;“以后总还有机会。”王重阳看着乐远岑,终是没有再多言。

&ep;&ep;他活了近四十年,很多事情都看得清楚,黄药师与他有几分相近,他们都不是轻易服输的性格。他恰逢其会地爱上了林朝英,两人却走到了如今的地步,那么黄药师能当断则断退一步只与乐远岑做朋友,这样未尝不好。更何况与林朝英不同,乐远岑全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ep;&ep;乐远岑笑着与王重阳作别,她没有去想黄药师身在何处,或是被什么牵绊住了脚步。依照黄药师的武功,他多半也出不了大事,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

&ep;&ep;此后,乐远岑前往古墓探望了掌灯,此番两人会一起离开终南山。

&ep;&ep;掌灯为林朝英守孝一年多,她是想下山走一走,顺便收一两个合心意的徒弟。

&ep;&ep;两人结伴而行,一走就是两年。

&ep;&ep;掌灯却是没能找到合眼缘的徒弟,但她收留了一位孙大娘,也想着是适合回古墓歇一歇了。

&ep;&ep;两年之间,乐远岑的所行之路实则是神雕曾经常去的地方,她却没有发现丝毫神雕的行踪。这让她怀疑一别五年之后,神雕尚且留在东瀛未归。

&ep;&ep;因此,她就想着不如出海去东瀛走一趟。其实这也能欣赏别样的海上风景。宋朝与东瀛之间的商贸往来频繁,也不怕找不到愿意搭载她的出海商队。

&ep;&ep;如此一来,乐远岑与掌灯分别,又返回了嘉兴城。

&ep;&ep;在出海之前,她在嘉兴城住了几个月,留下了三年份的春宫画稿。章掌柜知道这次乐远岑的归期不定,这些画稿要藏着慢慢发,说不定会炒到洛阳纸贵的地步。

&ep;&ep;**

&ep;&ep;江南三月初,春风乍暖还寒。

&ep;&ep;乐远岑已经定下了随着商船出海的时间,临走之前,她还是见到了黄药师。

&ep;&ep;黄药师并非独自回到了嘉兴,他还带回了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曲灵风,我收的徒弟。”

&ep;&ep;“乐前辈好。”曲灵风仅仅说了这一句,就沉默地站回了黄药师身侧。

&ep;&ep;乐远岑看着曲灵风,这孩子该是不笨,因为黄药师不喜欢笨徒弟,但这孩子也不是能言善辩的性子。

&ep;&ep;“黄固,四年不见,你还是收了徒弟。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都没能准备见面礼。”

&ep;&ep;黄药师知道乐远岑暗指她当年的劝言,但他从没有想过要听从那句劝言。“我的徒弟还缺你送的见面礼?你若诚心想给,之后补上就好。”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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