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颜玖受不了这里的香气,他现在便很不自在,问道:“我们来这里到底做什么?”

&ep;&ep;吴消寞笑道:“来这个地方能干什么?当然是找美人谈谈心咯!”

&ep;&ep;这两个倜傥公子,一个玉树临风,明眸皓齿,一个温润如玉,眉目如画,从迈入朱楼的大门开始,便有无数男男女女如箭似水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投射过来。

&ep;&ep;“不知两位公子可否赏脸来房中听奴家弹唱一曲?”没等多久,就有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围了上来,摇着团扇,似蛇般缠着吴消寞二人。

&ep;&ep;“你们一个个都长得这么美,我是很想去听你们弹唱。”吴消寞把弄着腰间骨笛的靛青流苏说道。

&ep;&ep;女人们听了笑得更媚了。

&ep;&ep;但他随即又苦下脸来:“只可惜,我想听的曲子你们整个朱楼只有一人能唱出来。”

&ep;&ep;一个歌女道:“哦?是什么曲子如此神秘,我们这儿这么多歌女却都不会唱的?”

&ep;&ep;吴消寞说:“是什么曲子不重要,只要你们能带我见到那个人就行,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唱出我要听的曲子。”

&ep;&ep;那几个歌女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那便烦请二位稍等片刻了。”随后走到楼梯口守着的粉衣女孩儿身边,指着吴消寞耳语一番。

&ep;&ep;女孩远远地看了吴消寞一眼,点点头,转身跑上楼去。

&ep;&ep;半晌后,粉衣女孩下楼,走到吴消寞他们面前问道:“二位公子方才可曾饮酒?”

&ep;&ep;吴消寞一愣,回道:“饮过。”

&ep;&ep;女孩道:“那就只好请公子再等半个时辰,期间只准饮茶,不能喝酒。”

&ep;&ep;这吴消寞就有点儿不乐意了,问道:“为什么?”

&ep;&ep;颜玖也提起了兴趣,好奇地看着女孩儿。

&ep;&ep;女孩说:“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主子鼻子尖得很,来找她的人,只准饮茶,不能喝酒。如果二位身上带着酒气,那见了也是白见。”

&ep;&ep;说完不等他们反应,便又回到楼梯口守着了。

&ep;&ep;吴消寞看着桌上斟得满满的美酒,半天说不出话来。

&ep;&ep;颜玖忍不住笑道:“吴消寞,看来我们晚上来,也是不自在啊。”

&ep;&ep;吴消寞苦笑。

&ep;&ep;3.

&ep;&ep;半盏茶功夫过去了。吴消寞只是坐在凳子上,看着腰间的骨笛出神。

&ep;&ep;颜玖好奇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

&ep;&ep;吴消寞拿起桌上的酒杯,顿了顿,又放下,说道:“万象罗门,金簪夫人,柳一湄。”

&ep;&ep;柳一湄,这个名字颜玖不曾听说过。或者说,除了他那五个姐姐的芳名外,他所听过并且记得的女人的名字,少之又少。

&ep;&ep;不过,万象罗门颜玖听说过。又或者说,江湖上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名字的人,少之又少。

&ep;&ep;这是一个无处不在的情报组织,它的每一个部分,像一棵百年老树的根茎一样,已经深深渗入到了整个江湖的经脉中。即便砍断其中一根触须,又很快能迅速长出新的一根,源源不断,掌握着江湖的七八成消息和秘密。不过树的根茎与经络,都生长在厚厚的泥土下——这是一个黑暗的组织。

&ep;&ep;“那还有两三成消息是什么?”颜玖问道。

&ep;&ep;吴消寞看了他一眼,说:“你真想知道?”

&ep;&ep;颜玖坚定地点点头:“嗯!”

&ep;&ep;吴消寞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还有两三成消息……就比如我吴消寞今天放了多少个屁,这种事,罗门不会也不想知道。”

&ep;&ep;颜玖沉默了起来。

&ep;&ep;他后悔了。他不应该追问吴消寞的,他早该想到——吴消寞上面这张嘴比下面那张更会瞎放屁。

&ep;&ep;但是已经晚了,他已经闻了吴消寞的屁。

&ep;&ep;——臭的很。

&ep;&ep;颜玖心里想:“不会有人想知道吴消寞这个混蛋一天放多少个屁的。除非他是个十分无聊、十分蠢的大傻蛋!”

&ep;&ep;不过他不禁又想:“那吴消寞一天究竟能放多少个屁呢?”

&ep;&ep;——这种问题一旦有人提出来,便会有人忍不住一直去想。

&ep;&ep;颜玖不动声色地瞟了又在愣神的吴消寞一眼,叹息:自己真是个十分无聊的大傻蛋。

&ep;&ep;不过好在吴消寞并不知道。

&ep;&ep;于是两个人一同沉默,一同愣神起来。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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