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几名士兵抬着装满热水的大浴桶进了营帐,放下后,行了个军礼便退下。

&ep;&ep;吴邪侍奉着张起灵褪下衣物,盘起长发,待他进到浴桶之后,又取来绢巾替他擦背。

&ep;&ep;一开始吴邪也觉得:自己堂堂男子汉,侍奉另一名男子入浴实在......更别说对方还是个alpha!不过张起灵原本就在寝帐里沐浴,总不可能因为多了他这个侍从便换个地方洗浴;而,主子在沐浴,他晾在一旁无所事事好像也显得突兀。跨过那一层心理障碍之后,现下他一连串动作倒是极其自然,彷彿他们两人已经长时间如此相处那般。

&ep;&ep;张起灵任由热水漫过身躯,闭目养神,向来闷不吭声的他今日倒有间聊的兴致:

&ep;&ep;「你之前的主子,是男是女?」

&ep;&ep;吴邪擦背的动作顿了一下,语调持平地答:「男的。」

&ep;&ep;这人,之前从没问过他的过去,怎么今日突然感兴趣了起来?

&ep;&ep;「alpha?」还有。

&ep;&ep;「呃......嗯。」可以打住了吗?

&ep;&ep;「他让你喝的抑制药吗?」第三个问题。

&ep;&ep;吴邪决定自力救济,转移了话题:「将军,头发没整好,您等会儿,我重新盘一次。」

&ep;&ep;他一手握住对方的发束,另一手抽走了玉簪,过度刻意之下,他的动作失了平时的稳定度,手指一个没抓牢,玉簪直直地往下坠,没入了热水中。

&ep;&ep;「哇啊!」吴邪发出一声惊叫,想也不想地探手顺着那下坠的轨跡而去,想捞回那玉簪。

&ep;&ep;指尖一碰触到实物便下意识地收拢—张起灵身子一震,迅速伸手扣住那细瘦的手腕。

&ep;&ep;「喂。」

&ep;&ep;吴邪更是立马爆红了脸,赶忙松开了掌心中那肉质的物事。「我、我不是......故意......」

&ep;&ep;要死了!怎么现在他倒像是个急色鬼,想趁机吃对方豆腐似的。吴邪欲哭无泪地想。

&ep;&ep;张起灵另一手从热水中伸出,长指间夹着那白玉簪。薄薄的唇一张一闔:

&ep;&ep;「笨蛋。」

&ep;&ep;是啊…...今天还自称天资聪颖呢,结果过没多久便跌了这么大一个股。将军没说错,自己真的就像个笨蛋似的。

&ep;&ep;不过说也奇怪,向来有条不紊的自己在对方面前好像成了手足无措的毛头小子,不是闪神便是犯错,奇栽怪哉......

&ep;&ep;吴邪浸在热水里,趴在浴桶边缘,叹了好大一口气。

&ep;&ep;自从对方让他待在这营帐中,足不出户,每日将军都会遣人一前一后送来两桶热水,一桶给他,一桶给自己。将军洗浴的时候自己在旁侍候,自己洗浴的时候将军便会自动自发地离开营帐,留给他一个私人的空间。

&ep;&ep;对待一个亡国的俘虏,将军他......是不是太体贴了些......体贴到让他都有了错觉:彷彿自己可以这样伴在他身边,一直一直......但是,明明是不可能的呀......

&ep;&ep;吴邪烦躁地挠了挠头顶,然后又像想到了什么,盯着自己的掌心发愣。

&ep;&ep;虽说是自己也有的器官,但是对方的尺寸是不是太......那个了些......明明还是沉睡中的状态,却......这就是alpha跟oga之间的差异吗......?!

&ep;&ep;等!等等等等......!!!

&ep;&ep;吴邪迅速胀红了脸,下意识地将脸埋进水中想要降温,却又因水温过高而仓皇抬起头。一来一往,就像个蠢蛋似的。

&ep;&ep;他、他刚刚都想了些什么?!!!他竟然在想alpha的oo??!!这、这不可能啊!!他每天喝着抑制汤药,也没有任何发情期的症状不是?!莫不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才......!!?

&ep;&ep;别想了别想了!!吴邪用力地甩甩头,水珠四溅,把脑中乌七八糟的东西全都逐开。

&ep;&ep;「将军,我的风寒已全好了,这就回地上睡。」夜里,吴邪这样对张起灵报告着。

&ep;&ep;不知为何,经过沐浴的事件之后,他一见着对方的脸,总会不自觉的脸红......还是趁机取消同床共枕这状况的好。

&ep;&ep;张起灵神色未变,仅淡淡地说:「既然如此,你睡外侧,替我挡风。」

&ep;&ep;嗯?这样岂不是依旧同床共枕?

&ep;&ep;吴邪微微皱起眉,但对方的要求好似也合情合理,他只得点点头,回道:「是。」

&ep;&ep;黑暗中,除了视觉以外的感官都显得更加敏锐。张起灵侧躺着,面朝吴邪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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