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舒窈醒来,天色大亮,房中空无一人,仅在床头放有一杯热牛奶,一块叁文治,小小卡片上龙飞凤舞写几字:吃完再走。

&ep;&ep;舒窈心生嫌弃,随手将纸揉成团,一下扔掉。

&ep;&ep;没文化,字跟人一样古怪。

&ep;&ep;禽兽穿上西服装好人,人面兽心,恶心透顶!她才不稀罕他假惺惺的好意,任肚子咕咕直叫,硬是一口也不碰。

&ep;&ep;舒窈翻身下床,谁料浑身酸疼,骨软筋酥,好似与人打过一架,更是恨死那衰仔了。

&ep;&ep;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虽说过程惨烈,但舒窈总算寻见他头发丝,二话不说联系人送往瑞士,等真材实据下来,看他怎么狡辩。

&ep;&ep;幸亏今日是周末,舒窈灰溜溜溜回家,又舒舒坦坦睡一觉,醒来肚饿,下楼见到老爹,自上周两人吵架,见面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张嘴。

&ep;&ep;最后还是百过半年,见过无数风风雨雨的大佬,弯折脊背,笑容慈蔼,主动开口:“囡囡昨日去哪玩?”

&ep;&ep;舒窈木着小脸,昨夜事历历在目,她动动唇,只差没细数李行十八重罪行,话到嘴边,又忌惮他到时反将一军。

&ep;&ep;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忍到瑞士出结果。

&ep;&ep;舒窈撇嘴作个苦瓜脸,喝杯柠檬,吃颗青梅,话里话外酸气十足:“爹地天天围着李行转,怎有闲心关心我。”

&ep;&ep;舒龙面目淡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最疼还是囡囡。”

&ep;&ep;“哼,爹地也只会嘴上说两句。”舒窈嘟囔一声。

&ep;&ep;舒龙推来一张购物卡:“听说囡囡最近有乖乖上课,时装周结束,还喜穿过季旧衣?”

&ep;&ep;“还是爹地好!”舒窈知晓这是舒龙退步,她见好就收,喜笑颜开,抱着他胳膊直晃:“那是,我最近可听话。”

&ep;&ep;那天以后,李行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同住屋檐下,日日不见人。

&ep;&ep;没有衰神碍眼,舒窈乐得自在,回到学校,钟悦兰对李行十分好奇,一边翻看课业,一边问她:“上回那人…是你兄长?”

&ep;&ep;兄长?他也配?

&ep;&ep;舒窈面先一红,腿紧一并,继而面露不屑,讥笑道:“他就是条狗!也配当我哥哥。”

&ep;&ep;钟悦兰立马噤声,再也不敢多问。

&ep;&ep;舒窈正色,咬牙切齿,言语之间恨不能拿刀将他剁成几份:“你可别被他外表骗了,他就是一只衣冠楚楚的狗…”

&ep;&ep;“为什么这么说?”钟悦兰百般不解。

&ep;&ep;为什么…

&ep;&ep;舒窈思绪乱飞。

&ep;&ep;那晚色气低沉,又欲又哑的少年音犹在耳畔,一声声叫着“大小姐”。

&ep;&ep;他说这话时必定尾音上扬,唇角带笑。

&ep;&ep;似是挑衅,更似挑逗。

&ep;&ep;舒窈耳根红红,含糊其辞:“反正离他远点准没错。”

&ep;&ep;舒窈词不达意,独留钟悦兰若有所思想半天,也参悟不透她话中何意。

&ep;&ep;奇怪,真奇怪,一提那人,舒窈就跟变了个人,扭扭捏捏,又急又气。

&ep;&ep;转眼两周过去,舒窈风里来,雨里去,带上新友钟悦兰,本港各大商城皆逛遍,四大时装周最新潮靓衫,各色名牌提包,珠宝首饰,看得眼花缭乱,花钱毫不手软。

&ep;&ep;这天下学,钟悦兰神神秘秘,对她说:“窈窈去过酒吧没有?”

&ep;&ep;舒窈不太敢说没去过,舒龙再叁警告,平时任她胡作非为,酒吧赌场是万万去不得,那些个地方鱼龙混杂,叁教九流成群,不要命的古惑仔到处都是。

&ep;&ep;舒窈也不傻,义安会竖敌无树,她身份特殊,要被有心人或是仇家盯上,少则敲诈勒索,多则万劫不复。

&ep;&ep;偏偏她在钟悦兰面前,一幅大姐大作派,只差没说一声,本港归我罩。

&ep;&ep;这厢忽然被问,一下哑火。

&ep;&ep;钟悦兰并未多想,反而眨眼一笑:“我刚听苏珊她们在聊,说酒吧好热闹,靓仔成群,个个肌肉男,不像学校里净是一群弱不禁风白斩鸡。”

&ep;&ep;看来那句花花世界迷人眼,当真无假,几周前只会死读书,说句重话都面红温吞的好学生,来港未久,也会少女怀春,幻想寻回刺激,也许能遇白马王子,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ep;&ep;从旁人嘴里听来不过是庸俗至极的故事,若真轮到自己,真是天大惊喜。

&ep;&ep;钟悦兰睁大眼,看向舒窈:“窈窈,苏珊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好想知道——”

&ep;&ep;大约少女都有叛逆基因,或说她舒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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