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说汤婆子还热……煮些红糖水喝就行了,药还是留着,以后万一再有非用不可得时候呢?”

&ep;&ep;“我侯府到底是有多薄待你?连服药也得这般斤斤计较?”

&ep;&ep;贺烬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主仆二人竟然奇怪的都不是很惊讶,毕竟最近这些日子,他时常不声不响的过来,每回时机都凑巧的很,总要听见她们说些话,然后再教训一通。

&ep;&ep;虽然前面几回他过来,也不是为了阮小梨,可彩雀想着见面叁分情,见的次数多了,总会多惦记几分,因此心里都是很欢喜的。

&ep;&ep;眼下心情却有些复杂,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声没吭,抬脚出去烧水,然后好泡了热茶和红糖水送过来。

&ep;&ep;阮小梨看他仍旧是不太高兴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被外头的人招惹了,还是昨天自己弄脏长公主赏赐衣裳的事还没过去。

&ep;&ep;但这无关紧要,阮小梨记着昨天他请了大夫来给自己看病的事,就凭这样一份恩情,她也不能怠慢。

&ep;&ep;她撩开被子打算下地,贺烬皱了皱眉:“躺着吧。”

&ep;&ep;阮小梨犹豫着没动,总觉得自己要是真躺会去,他说不定要找茬,毕竟他做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ep;&ep;贺烬眉头一拧,音调不自觉高了:“听不懂人话?!”

&ep;&ep;阮小梨被他唬了一跳,连忙缩回了被子里,倒是后知后觉感到了冷,然后狠狠哆嗦了一下,心里恨不得把头也缩进去,可看着贺烬拧紧的眉头,她还是没动弹。

&ep;&ep;“爷怎么过来了?”

&ep;&ep;贺烬看了她一眼,大踏步走近,在床边坐下来,却一直没开口,看起来不太想搭理人。

&ep;&ep;如果是几天前,阮小梨为了孩子的事,是愿意绞尽脑汁和他说些话的,可现在她已经被拒绝了,要是再提,只会适得其反。

&ep;&ep;可除了孩子,阮小梨实在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她还是闭紧了嘴装哑巴,没多久竟然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p;&ep;贺烬听见身边人的呼吸声逐渐平缓,很快又粗重起来,夹着低低的呻吟声。

&ep;&ep;他有些烦躁的蹙起眉:“喊就喊,不喊就不喊,哼唧什么?”

&ep;&ep;然而阮小梨听不见,他这句话就成了自言自语。

&ep;&ep;半晌,他叹了口气,迅速瞥了眼阮小梨,脸还是白的,也不知道是今天的日头太好,还是昨天的灯光太暗,瞧着比昨天还难看些。

&ep;&ep;女人病……这么厉害的吗?

&ep;&ep;贺烬有些茫然,说起来,他对女人的确是很不上心。

&ep;&ep;或者说是有些不喜欢的,从头十四岁起,就总有丫头在伺候他的时候动手动脚,这让他每每想起来都有些恶心,从那之后,他就不许旁人贴身伺候了,更不许旁人随便碰触他。

&ep;&ep;即便是打小跟着的翡烟,也不行。

&ep;&ep;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可能也就是敷衍着过了,哪料到能遇见白郁宁这样的人……

&ep;&ep;他正想的出神,冷不丁什么东西从被子里掉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他脚边,贺烬拿起来一瞧,是个汤婆子,触手已经冷了。

&ep;&ep;被子里的阮小梨缩了缩身体,伸手出来乱摸,似乎在找什么。

&ep;&ep;贺烬看着那只到处乱摸的爪子,却迟迟没有把汤婆子递过去:“都冷了,找到能有什么用?”

&ep;&ep;然而阮小梨听不见,仍旧迷迷糊糊的在找东西。

&ep;&ep;贺烬叹了口气,将蒲扇似的大巴掌递了过去,阮小梨一把抓住,熟练的拽进了被子里,捂在了柔软的腹部上。

&ep;&ep;明明是藏在被子里的人,肚子竟然是凉的。

&ep;&ep;贺烬忍不住想,女人还真是很奇怪……碰个冷水,就能变成这样,果然娇弱的很……可也能闹腾的很,昨晚的事他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不高兴。

&ep;&ep;孙姨娘明明是他母亲身边出来的人,却竟然这么不懂规矩……可还是得看母亲的面子,以后再寻个错处,撵出去吧。

&ep;&ep;彩雀泡了热茶和红糖水,端进屋子里去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探头往屏风后面瞧了一眼。

&ep;&ep;阮小梨还在床上睡着,贺烬却不见了影子。

&ep;&ep;这几次他过来都是来去匆匆,彩雀都已经习惯了,却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ep;&ep;人虽然走了,可热水不能白烧,她轻轻推了推阮小梨:“姨娘,起来喝点红糖水。”

&ep;&ep;阮小梨艰难的睁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痛苦:“唉,我可能是睡多了,有些头疼……”

&ep;&ep;“哪能啊,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