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这么一说,阮小梨就不太想去穿衣服了,心里有那么点想和他拧着的意思。

&ep;&ep;再说这深更半夜的,正是该睡觉的时候,穿了衣服又要脱,麻烦不说,一冷一热的说不定要生病。

&ep;&ep;她虽然没说话,但心思太好猜,贺烬一眼就看了出来,音调不自觉一高,听着有些凶:“还不快去!”

&ep;&ep;阮小梨被他喊的脖子一缩,却还是犹豫着没动弹:“爷你这不是马上就要走了吗……”

&ep;&ep;贺烬脸一黑,阮小梨这是在撵他?

&ep;&ep;眼见他要发火,彩雀连忙拉着阮小梨去了耳房,忍不住叹气:“姨娘唉,你真是,爷让你穿衣裳你就穿呗,有什么好犟的?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说一不二的。”

&ep;&ep;是啊,这样的人,昨天大庭广众的向白郁宁妥协了……

&ep;&ep;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阮小梨连忙摇了摇头:“……没犟没犟,就是懒劲儿上来了不想动弹,我琢磨着他说几句话就走,才不想折腾的……”

&ep;&ep;好吧,她就是想气一下贺烬,毕竟她后背还疼着呢,今天的话又那么不好听。

&ep;&ep;彩雀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话不能这么说,万一爷留下过夜呢?”

&ep;&ep;阮小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心里是知道的,贺烬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睡觉……她甚至宁愿怀疑贺烬是来特意来找茬的。

&ep;&ep;“绝不可能,要不要打赌?”

&ep;&ep;彩雀一噎:“您可消停会吧。”

&ep;&ep;阮小梨有些失望,彩雀忽然托着她的脸端详起来:“姨娘,你这额头怎么了?奴婢瞧着怎么好像有些红?”

&ep;&ep;她之前回来的晚,天又黑了,一直也没仔细瞧阮小梨,现在才看见,她抬手摸了摸:”好像还肿了,怎么弄的?“

&ep;&ep;还能怎么弄得,被人看不顺眼,敲得呗……

&ep;&ep;阮小梨叹了口气,也没解释,随手裹了件厚棉袄就出去了,外头越来越吵,很快响起了女人的惊叫声,阮小梨正想问问是怎么了,门板就砰的一声被撞开了,管家带着侍卫冲了进来。

&ep;&ep;“给我搜……爷?”

&ep;&ep;阮小梨被冲进来的人惊住了,管家也被坐在椅子上的贺烬吓了一跳:“您怎么在这?那我们去别地儿搜……”

&ep;&ep;贺烬冷着脸一摆手:“搜你们的。”

&ep;&ep;管家看了眼衣衫整齐的阮小梨,心里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贺烬在这,是相信阮小梨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ep;&ep;也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娼妓,哪有什么资格被他家侯爷另眼相待,大约就是累了,恰巧寻了这么个地方休息。

&ep;&ep;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再客气,随手一挥:“给我仔细搜。”

&ep;&ep;彩雀下意识想去拦,被阮小梨抓住了胳膊:”别去,拦不住的,让他们搜吧。“

&ep;&ep;彩雀有些急:“可是他们这么莽撞,东西弄坏了……”

&ep;&ep;阮小梨压低声音和她说话:“正好啊,府里给换新的。”

&ep;&ep;彩雀又被噎住了,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ep;&ep;可心里其实明白,贺烬在这里坐着,依然让人进去搜了,显然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人的,这时候去拦着,不是摆明了和他作对?

&ep;&ep;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ep;&ep;她忍不住看了眼阮小梨,她家姨娘看着傻乎乎的,其实是个很能看清楚形势的人。

&ep;&ep;外头逐渐嘈杂起来,哭喊的,求饶的,呵斥的。

&ep;&ep;但侍卫们好像聋了瞎了,根本不管不顾,很快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扔了一院子,连带着几个强行阻拦的妾侍丫头们,都被赶到了院子里。

&ep;&ep;整座溪兰苑都充斥着恐慌和混乱,只有贺烬,他冷冷淡淡的看着,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ep;&ep;那天跪了一院子人的时候,他也是这副样子,冷漠的让人心里发怵。

&ep;&ep;阮小梨瞄了一眼,迅速收回了目光,心里有些庆幸,幸好她只是想靠着这个男人平稳过活下半辈子,没有别的企图,否则……

&ep;&ep;外头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找到了,贺烬脸色骤变,腾的站起来抬脚走了出去,阮小梨屋子里搜查的人呼啦啦也都跟着走了,只剩了一地狼藉。

&ep;&ep;然而这还算是好的,大概是忌惮着贺烬在这里,侍卫们下手都留了情,至少家具摆设都是完整的,其他屋子就没这么幸运了,连贴身的衣物都散了一地。

&ep;&ep;彩雀连忙去看了她们的钱匣子,见东西没少才松了口气,可又有些难受:”这叫怎么回事……姨娘,你说自从这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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