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敢承三殿下如此夸赞。舒远侯府,只侍奉太子和皇上。十六殿下还在等臣,臣先行告退。”童攸说完,转身就走。而他腰间一根络子上的两块玉佩却让三皇子不敢出手阻拦。

&ep;&ep;先皇御赐,中宫御赐,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一个皇子能够与之匹敌的。再加上童攸说的那番话。

&ep;&ep;舒远侯府只侍奉皇上和太子,分明是在嘲讽他平庸无能,不堪大统。

&ep;&ep;“呵呵,好一个舒远侯府,好一个舒远侯世子舒瑾瑜!本王记下了。”三皇子面沉如水,阴狠的看着童攸离去的方向,半晌没有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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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童攸这边不顾一切,狠狠地打了三皇子的脸,可穆昀熙那头却又是另外一番场景,甚至可以说,十分不堪。

&ep;&ep;冰冷的石桌旁,穆昀熙孤孤单单的坐在石头凳子上,看着桌上自从送到摆出来就没了热气的午膳发呆。而自身下传来的寒气,也透过单薄的衣物,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身,让他无法控制的开始颤抖。然而穆昀熙的面上,却依旧没有半分表情,亦没有对身边侍从提出不满。

&ep;&ep;因为他早就习惯了。

&ep;&ep;自从大家发现他不能说话起,这些下人就开始这般怠慢。可穆昀熙却并不在意,并且他觉得也不会有人在意。

&ep;&ep;没有什么胃口,穆昀熙一直坐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弹。

&ep;&ep;旁边的侍从看见,连忙不怀好意的凑过去:“殿下,您又任性了。身体可是自己的,您自己都不顾着,还有谁会在意?而且您也别指着舒远侯世子,这会子世子正和三殿下一起呢。舒远侯府本来就是伺候皇家的,三皇子和您都一样。”

&ep;&ep;看似劝导的话,却字字暗藏深意,翻译过来,就是:穆昀熙,谁都不会真心侍奉你,舒瑾瑜和你一起,只是因为你是皇子。

&ep;&ep;然而这样的话语却像是利刃狠狠的穿透了穆昀熙的心,因为在穆昀熙眼中,童攸是不一样的,甚至可以说,是他的救赎。

&ep;&ep;不管是温暖的怀抱,还是温柔的眼神,还是事事以他为主的体贴,都是他从未拥有过的。可如果这些,只因为他是皇子,只是因为职责所驱,那是不是代表着童攸的好,并不独属于他,还可以同时分给他人?例如,三皇子。

&ep;&ep;如果是这样的话……

&ep;&ep;一种说不出的难受自穆昀熙心思滋生,而后便迅速聚集,变成滔天怒意。随手拿起手边的碗,穆昀熙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砸在了侍从的头上。

&ep;&ep;“殿下,您这是……”侍从刚想质问,可却正对上穆昀熙冰冷的眼神,一时怔住,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ep;&ep;恐怖,实在太让人毛骨悚然。

&ep;&ep;此刻穆昀熙的神情阴森冷戾,绝非是五岁稚童能够拥有。而更令人畏惧的,还是此刻萦绕在他周身上下的肃杀之意。

&ep;&ep;这次糟了。

&ep;&ep;侍从心里一惊,瞬间参透了一个道理。童攸就是穆昀熙的死穴。拿童攸刺激他,并不能让他变得更逆来顺受,只会让他开始黑化,变得更加骇人。

&ep;&ep;说到底,还是他们太不谨慎,眼前这个七岁男孩,在落魄也是中宫之子,天生的帝王之才。然而他的忏悔还是太晚,因为穆昀熙看着他的眼神,俨然是在看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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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童攸回到酌阳殿的时候,穆昀熙依然冷着脸坐在桌边。他面前是一桌子冷菜,一口未动,地上有摔碎的瓷碗碎片,其中一个近侍正抖着身子,跪在地上一眼不发。

&ep;&ep;“怎的生气了?”没有管那侍从,童攸走上前,先摸了摸穆昀熙的脸,在感受到凉意之后,连忙把披风解开把他抱在怀里。

&ep;&ep;可就在这时,外面却有人回话,说三皇子侍从求见。

&ep;&ep;童攸皱起眉,可穆昀熙却抬手示意可以传人进来。

&ep;&ep;“你怎么了?”敏感的察觉出小孩神情不对,童攸的心里也多了几分忧虑。

&ep;&ep;而穆昀熙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碍,不要担心。

&ep;&ep;很快,三皇子侍从进了大殿。打开手里的食盒,他拿出两盘点心放到桌上:“十六殿下恕罪,这是我们三殿下的一点小心意。缘着和舒远侯世子聊得投机,就把您给忘了,所以叫小的来和您请罪,千错万错都是三殿下的错,您不要怪罪世子。另外,三殿下听说您饭食不合适,特意托奴才送来两样点心,都是方才世子在那边吃过喜欢的,想必十六殿下您也喜欢。”

&ep;&ep;说罢,便恭敬告退。可在和童攸擦身而过的时候,却用三人皆能听见的音量说:“三殿下让我告诉您,今儿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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