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有一张脸像的赝品,不过是个食之无味的花瓶。可若是连灵魂都带出三分味道,那便是值得玩弄的好物件。

&ep;&ep;因此,罗德容弟子的身份非但没有给白忆一个直起腰做人的机会,反而给他带来了更大的隐患。而他最大的麻烦,还是来自于苏洛川。

&ep;&ep;会所的事情对苏洛川的影响最为深重。

&ep;&ep;他不仅被私生子兄长抓住了把柄,还导致家族利益受到巨大的损失。最重要的,还是那些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的屈辱经历给他生理和心理带来的双重阴影。

&ep;&ep;苏洛川发现自己突然不举了,就连和人肢体接触都会让他恶心不已。而更悲哀的是,他的父亲竟然因此放弃了他,并且选择了私生子兄长作为继承人培养。

&ep;&ep;一夜之间,苏洛川几乎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

&ep;&ep;和原世界中在心被驯服之前,身体先被诱惑进而沉迷的情况不同,眼下的苏洛川对白忆已经恨之入骨,不死不休,再无任何缓和余地。与此同时,他也将事情的始末全部回忆起来。他是怎么去的会所,又是怎么失去的意识。

&ep;&ep;看着手中的调查结果,苏洛川狠狠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挥落到地上。

&ep;&ep;迷药。

&ep;&ep;所有的一切都是白忆搞得鬼。对于这种贱人,纵使碎尸万段也不足以泄愤。然而苏洛川却不敢轻易伸手。因为后来他派去调查的人发现,在卫生间的门上按着一个针孔摄像机。因为没有找到内存卡,所以并不知道里面具体都录下了什么。

&ep;&ep;“白忆,白忆……”苏洛川阴狠的念叨着白忆的名字,咬牙切齿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而就在这时,一个请帖引起了他的注意。小提琴大师罗德容要举办宴会,打算将他最小的徒弟介绍给大家认识。

&ep;&ep;看着上面白忆的名字,苏洛川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然后便无法控制的将请帖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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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而此刻的白家,童攸也一样收到了来自罗德容的请帖。只是和苏洛川不同,童攸是作为少年小提琴手的身份被前辈罗德容邀请。而这份请帖语气也十分微妙,虽然措辞看似热情,可实则却处处透着打压的味道。

&ep;&ep;不言而喻,是罗德容想要为弟子出头。

&ep;&ep;“少爷。”管家皱起眉,神色间十分不满。

&ep;&ep;童攸却摆摆手,说了一句:“明天叫人过来把我的琴调好,然后给罗德容回复。说周日我一定会到。”

&ep;&ep;食指轻敲桌面,童攸的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ep;&ep;既然有人送上门来自找打脸,那他不伸手岂不是会辜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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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周日,罗德容宅邸

&ep;&ep;不同于世家宴会那般郑重,罗家的宴会反而更像是轻松的家庭party。艺术圈的各界人士聚在一起,卸掉面具,打扮得轻松随意,就连商界精英也换掉了西装,不在市侩的算计金钱得失,完全沉浸在愉悦的气氛中。

&ep;&ep;而白忆作为罗德容要郑重介绍给众人认识的小徒弟,无疑是这场宴会真正的主角。

&ep;&ep;他身上穿着普通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看似简单,可合体的剪裁和良好的质地却能够将白忆本身外貌上的优点衬托出来,显得整个人都格外精致优雅。

&ep;&ep;再加上他略带羞涩的腼腆笑容,越发让人心生好感。

&ep;&ep;“看来罗老师又找了个不错的苗子。”一个曾经参与过世界交响乐团演出的大提琴师率先开口恭维。

&ep;&ep;“确实很好。”罗德容拍了拍白忆的肩膀,脸上蛮是赞扬:“不出五年,小忆的成就便会超过我。”

&ep;&ep;举座惊诧。罗德容并非信口开河之人,所以众人才会如此讶异。若白忆果真如此,那么五年之后,华国艺术圈中必然会再添一位新秀。况且现在的白忆,只有17岁。

&ep;&ep;罗德容看了看众人的面部表情,干脆叫助手去把客厅中的放映机打开。

&ep;&ep;“我可不是夸大其词。”罗德容的脸上蛮是笑意,他指了指一旁的屏幕:“这是小忆第一次正式在我面前拉琴,我忍不住录下来想跟你们分享。”

&ep;&ep;悠扬的琴音传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哀怨之感。画面中拉琴的少年面容虽然青涩,可眼神却宛若看透生死一般历经沧桑。

&ep;&ep;《纪念曲》这本是一首祭奠友人的哀歌,却在白忆的演奏下变成另外一种对不公命运的征讨和控诉。

&ep;&ep;凭什么人要分作三六九等?凭什么有些人一出生就是众星捧月?凭什么有些人奋斗一生却不如人家一句天赋异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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