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茹合得宠很快,听宫女们窃窃私语说,自从她入宫后,便时常思念家乡,郁郁寡欢,那日天朗气清,为博美人一笑,皇上挽了多年不用的大弓,骑上一匹骏马,伴着她去了狩猎场,一众臣子跟随在后头,就连练兵练得不问世事的何迁大将军,那日都跟着去了,可见皇上对此有多么重视。

&ep;&ep;狩猎场上,人们各展技艺,这种时候本就是应该大展拳脚,若是有100个武将,那么就非要玩出101种花样来不可,可这些武将毕竟多年征战,随便打个猎,射个箭也没什么稀奇的,令人惊奇的是那日狩猎场上,苏茹合挑了一张大弓,在马背上一射,便稳稳当当地正中一只梅花鹿,英姿飒爽,不输男儿,在场群臣,莫不叫好,当真是巾帼女英雄。

&ep;&ep;夏皇后听着这些宫女传言,面对众位妃嫔,面露和气的笑容道:“我大明王朝,要的正是这样的儿女,有胆气,有魄力,她看似是个无礼之人,实则心中有浩然之气,边塞女子,当真不可小瞧。”

&ep;&ep;众位妃嫔坐在一侧,都知道皇后说的是客气话,言下之意,莫过于是说,这蛮帮女子太无礼,当嫔妃是做什么的?就是帮皇上繁衍子嗣的,正事不做,反倒是弄那些粗人才做的打打杀杀的事,成何体统。

&ep;&ep;夏皇后也不是善妒之人,再说自己入宫之前,也是有过“当游侠”这样的豪情壮志的,若今日自己不是皇后,苏茹合不是妃嫔,说不定两人相见,还会分外亲切攀谈一番,可现在自己只能坐在这里,说着这些体面话。

&ep;&ep;“只是,没了规矩,就不成方圆,这后宫也是一模一样的,众位姐妹们还是要牢记自己的本分才是,皇上处理前朝之事已是无暇他顾,切莫让皇上为后宫担忧。”

&ep;&ep;众位妃嫔虽是应声附和,可谁又不知道,这个皇帝不喜欢规规矩矩的嫔妃,专门喜欢宫外的那些野丫头,隔三差五就要溜出宫门去,不是去赌坊一掷千金便是去妓院风花雪月,这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若是每天都对着后宫这些人,只怕要闷死这个花天酒地的皇上,若是要侍寝,要生出子嗣,自有宫外那些女人替他操持着,如何能轮到自己?

&ep;&ep;想到这里,这些妃嫔们又是愤恨又是好笑,前朝历代,没有听说过哪个皇帝是像这样的,像是先帝孝宗,一生只爱一人,甚至为了皇后解散了自己的整个后宫,哪里像朱厚照一样花天酒地,当了皇帝都没个定性。

&ep;&ep;众位妃嫔们早上才如此想,谁知到了晚上,一个大消息竟在宫内不胫而走,白天才打完猎,晚上便一脚踏进了苏茹合的房门,沈妃薨逝之后,长春宫一直都空着,眼见如此空空落落的宫室,难免思及旧人,皇上便亲自把苏茹合安排在了长春宫,而据来报的小太监说,皇上打完了猎,沐浴更衣后,马上便去了长春宫。

&ep;&ep;夏皇后听了,神色从容不迫,做皇后多年,她当然知道,皇上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夫君,他愿意安下心来侍寝,倒是一件好事,毕竟比起和宫内的嫔妃行房事,总比在宫外和野种厮混要好,夏皇后马上命人赏苏茹合一些上等的饰物以及衣料,让她今后好生侍奉皇上。

&ep;&ep;可想到这里,夏皇后又忍不住想起了蘅溪来,蘅溪说到底也是宫外的野种,甚至还在浣衣局做过一段时间的苦活,若不是运气好,受了沈妃提携,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生下皇子,她虽没有位份,却当真受皇上的宠爱,这个女子总像是梗在心头的一根暗刺。

&ep;&ep;众位嫔妃们都道,今日皇上可终于安下心来,愿意和正正规规的嫔妃侍寝了,虽然是个异邦女子,可也算是和亲过来的,侍奉皇上天经地义,可这些人并不知,这夜里,皇上和苏茹合过得并不太平。

&ep;&ep;自己是私下和奕小七订过亲的人,就算父王不同意,全族不同意,就连眼前这个皇帝肯定也不同意,可自己定下的规矩,自己的贞洁是万万要守住的,一整晚,苏茹合一直都在逃避,这么一来二去,皇上顿时也对眼前这个女子失去了兴趣,本以为北疆女子民风开放,这床上功夫自然不会马虎,可谁知她竟如此羞涩,让自己无从下手,他长叹一口气,两人的婚姻终究还是政治婚姻,并无男女情爱之实。

&ep;&ep;可现实就是如此捉弄人,越是得不到的姑娘,自己越是想与之翻云覆雨,朱厚照平日里哄女子欢心也习惯了,这阵子便变着法地哄苏茹合开心,又是带她去架鹰打猎,又是将珍贵的玉器悉数送给她,可是朱厚照不知道的是,自己越是这样做,苏茹合反倒越是思念奕小七。

&ep;&ep;此时,北疆边境,一场谋反行动却即将展开,自苏茹合一走,情势变得颇为紧张,那些牧民们不再悠闲,但凡家中有壮丁的,全都参加了征战的队伍,苏茹合的离开就像一个讯号一般,让整个北疆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当初苏茹合离开之时,也不曾想到,奕小七其实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ep;&ep;只是,他并非舍不得自己,而是跟着自己,一路探查进军的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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