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不禁脖颈一凉:身在后宫就没有一日不生活在腥风血雨中!我本还想着只要孔德音不再作怪,我便让她多活几日,谁想她迫不急待地撞上来,我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ep;&ep;我假意感激,再三恳请孔德音亲手教我,再将此事大张旗鼓弄得永和宫上下人人皆知。孔德音很是不想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但见我已上钩,又不想惹我起疑以致半途而废,只能硬着头皮把戏做足。赵和妃一向不理不问,一心躺在床.上养她的病,唯有桂宁秋劝我小心孔氏防她有诈。

&ep;&ep;我微微一笑,谁会想到我这么快就布好了一个局呢?除去孔德音,永和宫暂得祥和,我才可以过上几天省心的日子。我拉住宁秋的手,说着不妨事,问她近来精神可好了些,并要她好好休息,别总是操心着我。

&ep;&ep;每次看到她,我就会想起前世的自己,那样善良美丽、那样与世无争,可在后宫不争只能任人宰割。我曾几次暗示要在弘治面前为她说好话,帮她复宠,她总是不肯,那样深沉的厌倦,我看到她的心像秋风中一朵枯死的花,只能绝了这个心思。

&ep;&ep;晚膳前,弘治如约而至。入座后,玉璃与如婳端上了为他精心准备的各色菜品。我陪着笑,先为他盛了一碗开胃汤,曾几何时,我以为只要这样简单的幸福便足矣。谁知越是简单的幸福越容易碎,我笑疼了双颊,也止不住眼角的泪。

&ep;&ep;“茗儿,朕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ep;&ep;弘治突然的一问令我一懵,往事种种又在我的脑海里翻腾,他真的还记得我?转念一想,他当然应该记得我,他对我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心中立即平如镜面,我支起嘴角答道:“定是妾身长得太普通,皇上才觉得似曾相识。”

&ep;&ep;“不!朕的茗儿如此特别,岂是胭脂俗粉可比?”弘治有些激动地放下筷子,抓住我的手,望着我说,“从朕第一次见你,朕就觉得你好熟悉,所以朕才问你叫什么名字,不想被另一个秀女答了。朕不想她难堪甚至受罚,所以没有点破。”

&ep;&ep;我又是一怔,当时他在坤宁宫前问的不是锦墨,竟是我!转瞬便回过神来,就算如此又如何,我当时也不会应答,不然死的就不是锦墨而是我。

&ep;&ep;“是吗?妾身怎么从没听您提起过?”我又替弘治夹了一筷子菜。在我这里,很多事我都亲力亲为,内监总管李广倒成了木桩子一个。

&ep;&ep;弘治凑进我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你身上有一种其他女子没有的奇香。”

&ep;&ep;我撒娇地将他推回原处,笑道:“皇上最会取笑妾身了。”趁着弘治现在兴致高,我精心安排的大戏要上场了,我故作神秘地道:“皇上,妾身今天为您准备了一道您最爱吃的菜!”

&ep;&ep;弘治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哦?朕最爱吃的菜?”为君者不能流露自己的喜恶,以免臣下揣测圣意,投其所好。

&ep;&ep;我生怕弘治不信,急忙道:“是孔姐姐亲自教妾身的呢。”说完,又像是失言一般急忙捂了嘴,“妾身答应过孔姐姐不说的。”

&ep;&ep;说话间,如婳已把用精致的青花瓷碗盛着的菜端了上来。色泽艳丽的丸子盛在青影瓷里,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动,我喜滋滋地夹起一个腥红的油辣丸子放入弘治碗里,“这道菜是妾身亲自下厨做的,皇上尝尝妾身的手艺。”

&ep;&ep;弘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一沉,责问道:“你不知朕不吃辣吗?”

&ep;&ep;我大骇,急忙跪下请罪,“妾身不知,妾身该死!”我的宫人全都跟着我跪了下来,李广见到此景象甚是高兴,只因是当着弘治的面,不得不收敛些。

&ep;&ep;弘治盯着青影瓷碗,愤怒地把桌子一拍,骂道:“混帐!”

&ep;&ep;我瑟瑟一抖,急忙磕头道:“皇上,这都是妾身一个人的错,您要罚就罚妾身一个人吧。孔姐姐是一片好心,请您千万不要迁怒于她。”

&ep;&ep;弘治闻言大怒,向李广道:“去把那贱人带来!”李广显出为难的样子,更激起了弘治的怒火,“李广,连朕的话都听不懂了,脑袋不想要了?”

&ep;&ep;李广吓得狂奔了出去。

&ep;&ep;我就是要把弘治的怒火挑得旺旺的,当即哀声恳求道:“皇上不要啊,孔姐姐是好人,她不仅教臣妾做丸子,还把青影瓷碗送给了臣妾,她定与妾身一样,不知道皇上不吃辣。”

&ep;&ep;弘治看我哭得梨花带雨,以为他发怒的样子吓到了我,叹了一口气,“你个傻丫头!先起来。”

&ep;&ep;玉璃与如婳扶了我起身。我用绢子抹泪,“好好的一顿饭,怎么就成了这样?都是妾身的错。”

&ep;&ep;弘治阴着脸坐等李广提着孔昭仪来。那孔德音远远见了弘治就跪倒在地,大呼冤枉,说她并不曾教我做什么四季丸子,都是我设计害她的。哭得涕泪横流,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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