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明里是捧,暗中却是讽张皇后居心叵测。张后凤眼一飞,回道:“还不是这丫头可怜见的,差点被人逐出宫去了,幸好本宫及时发现,留她下细细调养,才恢复了花朵般的模样,不然皇上可要错失一位佳人了。”

&ep;&ep;弘治微微颔首表示满意。黄美人急忙朝张后行礼,“娘娘再造之恩,妾身莫齿难忘。”

&ep;&ep;“真是个贴心的可人儿!”张后伸手虚扶了一把,转而望向我道:“说起来,顾才人与黄美人在大选前可是同住一室的。”

&ep;&ep;听到她说“细细调养”四个字,我就明白她已熟知我与黄雅嫣之间的恩怨,不过,我没什么可担心的,在黄氏膳食中动手脚的事情做得不留痕迹,张后也查不出什么。况且她是不敢细查下去的,她自己通过食膳害死了多少妃嫔美人,心里有数。

&ep;&ep;就算她调养好了黄氏的痛.经之症有如何?她真会让黄氏怀嗣吗?她不怕黄氏成为第二个余淑妃吗?张后未免得意的太早了,想用几句话就吓唬住我,实在太小看我了。我微微垂首,仿佛自惭形秽一般,“是啊,黄美人乃名门之后,还瞧不上妾身这商人之女呢。”

&ep;&ep;黄雅嫣不想我会再次自暴其短。现在的情势与刚进宫时不同了,我已然成为弘治的宫嫔,得到了朝廷的承认,是不是良家子就不再重要了。相反,我现在势头太猛,很需要一个看似致命的短处,才能令许多人安心。

&ep;&ep;倒是黄氏,她不知道张后的父亲张峦原只是一个秀才,还是以乡贡的名义才进了国子监成为监生的吗?而她可是内阁大臣的外孙女,当真以为张后能容她到几时?

&ep;&ep;她略一怔,即回道:“姐姐真会说笑,明明是姐姐不理凡凡的,凡凡敬姐姐还来不及呢。”

&ep;&ep;凡凡?她外祖给她取字啸凡,她倒是很会利用,撒娇扮嫩。

&ep;&ep;正待狠狠刺她一刺,却见香婷竹不怀好意思地笑着:“两位姐姐选秀女时同居一室,又一同成为宫嫔伴在君侧,可真是一段佳话呀。”她是巴不得我与黄美人斗得越凶越好,所以急忙来添把火。

&ep;&ep;黄美人用眼角瞅了瞅香婷竹,压根看不上眼。在后宫新晋的宫嫔中有能力一决高下的,唯有我和她而已。她朝我道:“香选侍提醒得是,凡凡侍奉皇上的日子尚浅,还要请顾姐姐多多照拂呢。”

&ep;&ep;我不好意思地一笑,悄然抽回手,羞着脸去找弘治,“皇上,您的新美人尽欺负人。她得皇后娘娘照拂着,都羡煞死后宫的姐妹们了,还不足知呢。”

&ep;&ep;张后与陈妃一个德性,都是后宫里最擅妒的,不过她比陈妃要聪明罢了。我倒要看看张后能力捧黄雅嫣多久!

&ep;&ep;弘治宠溺地看了黄雅嫣一眼,方向我道:“凡凡年纪轻,你大方明理,且让着她些吧。”

&ep;&ep;怪不得黄雅嫣一直自称“凡凡”,原是弘治喜欢这么叫她。既然弘治夸了我,我当然不能让他失望,即刻天真地表现出一副小姐姐的姿态,回道:“黄美人可不是年纪最小的,后宫的姐妹们都会让着她的。”

&ep;&ep;是了,她是新晋宫嫔中年纪最小的,却是位分最高的,我只比她大了一岁尚且要让着她,那些比我还年长的宫嫔就更不用说了。众人本就对她晋位如此之速心生忌恨,现下还不把她恨了个透?她虽然有些手段,不过要想把我踩下去,也要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ep;&ep;陈妃一直被余淑妃按着,忍耐了许久不曾开口,此时顺应众人心声跳了出来,“听闻黄妹妹弹得一手好琵琶,今日皇上与众位姐妹赏花共乐,妹妹何不弹一曲琵琶为皇上助兴?”

&ep;&ep;弘治听了很是高兴,忙吩咐李广道:“快去咸福宫把‘烧槽琵琶’拿来!”又领着皇后与众妃找了个大亭子坐歇。

&ep;&ep;我心中担心:显而易见黄雅嫣是以一手好琵琶搏得了弘治的宠爱,可事先我竟没收到一点消息,而陈妃却了如指掌。由此可见,余淑妃与陈妃并非完全信任我,我被排斥在核心消息之外!到底是什么让余淑妃对我的相信有所保留?若我与陈妃不能共存的那一天真的来了,余淑妃怕是更倾向于选她弃我吧?毕竟她们在一起相处了好几年……

&ep;&ep;正忧心着,就听郑贤妃酸溜溜地说:“皇上连南唐大周后的‘烧槽琵琶’都赏给了黄美人,当年可是连余淑妃都未能讨了去,可见黄美人的技艺非同凡响。”

&ep;&ep;一席话让众人对黄美人忌恨有增无减,直把她恨到骨子里去。枪打出头鸟,张后用此种方式把黄美人推到后宫的舞台上来,半分不为她考虑,可见是要把这颗棋子往死里用。

&ep;&ep;不过这个郑容初实是拿淑妃当幌子,那琵琶是她自己想要。她出身极低,最是贪得无厌,什么好东西都想手,譬如弘治给我的那几株极品单瓣茉莉。我眼前忽的一亮,我竟把这个给忘了。急忙朝如婳做了个喝茶的手势,她便一溜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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