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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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卫来很利索的支起帐篷，供她洗澡。

&ep;&ep;也许是因为沙雾不散的缘故，天暗的有点早，他把地布铺在帐篷门口，躺在上头歇息，加守门。

&ep;&ep;这场景，从前幻想过，觉得守着个漂亮姑娘洗澡，很浪漫，然后会发生更浪漫的事——然而真正发生，他只觉得自己像个澡堂看门的。

&ep;&ep;帐篷里有轻微的水声。

&ep;&ep;卫来问：“里头暗吗，能看得见吗？”

&ep;&ep;“越来越暗。”

&ep;&ep;他摸索着，从头下枕着的装备包里抽了一根照明棒，在帐篷的撑架上敲了两下，然后从门缝底下递了进去。

&ep;&ep;岑今接了，手背蹭到他的，他缩回了看，腕根处沾上了些白色细碎的洗发泡沫，很香。

&ep;&ep;卫来眯缝着眼睛，看那些小泡沫挨个消失。

&ep;&ep;忽然问她：“为什么不接那个人的电话？”

&ep;&ep;她回答：“谈判要气势啊，我是去跟虎鲨谈判的，为什么要跟他手下的人啰嗦？”

&ep;&ep;“不一样吗？”

&ep;&ep;“不一样。宁可让他们觉得我麻烦、多事、浑身是刺、很难沟通，也不能让他们认为：这个来谈判的女人，谁都可以把她支使的乱转。”

&ep;&ep;她掀开帐篷出来，身上裹了披绸，头发湿漉漉的。

&ep;&ep;“这样的话，他们只会推虎鲨跟我谈——你得咬定一个人谈，吃透这个人，逼他下决定。否则他的副手也来参一脚，心腹也来谈一轮，一个脑袋一个意见，一张嘴一个决定，这谈判没法谈了。”

&ep;&ep;就好像沙特人来找她的时候，最初是赛德和亚努斯唱双簧，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搭一带。

&ep;&ep;她一直抽烟，漫不经心拈灭烟头。

&ep;&ep;然后说：“不好意思，你们说什么？两个人一起说话太乱，我听不清。你们挑一个说话管用的人，再给我重复一遍。”

&ep;&ep;赛德的脸刹那间涨的通红，亚努斯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愠怒。

&ep;&ep;但她无所谓。

&ep;&ep;跟那些谈钱即可的人，何必谈交情？更何况，很早之前，她就已经中止“交情”这种社会关系的编织了。

&ep;&ep;她低头看卫来：“你洗吗？”

&ep;&ep;卫来撑着手臂站起来：“洗啊。”

&ep;&ep;做了个撑拉之后，三两下拆了帐篷。

&ep;&ep;“你不进帐篷里洗？”

&ep;&ep;卫来回答：“男人洗澡要那么麻烦吗？”

&ep;&ep;——

&ep;&ep;岑今上了车，尽量压低身子，借着车门的遮掩换衣服，偶尔瞥两眼卫来洗澡。

&ep;&ep;哪有洗的那么糙的？

&ep;&ep;他只穿了条短裤，像洗椰枣，塑料袋里兜了点水，拎起来，头探进去一通乱晃。

&ep;&ep;然后抹了点洗发水，搓出沫，塑料袋又拎起来，头再次探进去，又一通乱晃。

&ep;&ep;再过遍水，完事。

&ep;&ep;身上更简单，毛巾掸一遍沙，再浸水擦一遍，结束。

&ep;&ep;看着看着，觉得他像个小孩儿，要人管，管他穿衣、吃饭、睡觉、洗澡、叠被、铺床。

&ep;&ep;有人管过他这些吗？

&ep;&ep;起身时，无意间带到他的行李包，翻跌出一个袖珍记事本。

&ep;&ep;是拿来记账的吗？

&ep;&ep;她捡起来看，崭新，略一翻，页页空白，只第一页有字。

&ep;&ep;有点奇怪……

&ep;&ep;手里忽然一空。

&ep;&ep;抬头看，卫来手里攥着那个记事本，问的很不客气：“怎么翻人隐私呢？”

&ep;&ep;岑今说：“那叫隐私吗，就几个字，都没写什么。”

&ep;&ep;卫来一手拎过自己的行李包，把记事本塞到最里头，像是防她再拿，顺手从里头抽了件黑t，撑开了往身上套。

&ep;&ep;岑今又是纳闷又是好奇，她胳膊抵住窗框，托着腮看他。

&ep;&ep;“你养瓢虫？”

&ep;&ep;记事本的第一页写：瓢虫生活观察日记。

&ep;&ep;卫来动作停了一下，脸埋在套进一半的黑t里，含糊嗯了一声。

&ep;&ep;“怎么会养那种……虫子？”

&ep;&ep;那种虫子，小不丁丁，有细细触手，想想都不舒服。

&ep;&ep;卫来一个用力，黑t一拉到底，绷住全身：“个人兴趣爱好。”

&ep;&ep;他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关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