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或许可以回忆一下,你过去的经历里,有什么是跟这个牙印沾边的。”

&ep;&ep;岑今眉头蹙起,远近的车光透过玻璃,在她眼眸中交织出一片迷离的光海。

&ep;&ep;车子绕过市中心广场的阿曼达铜像,黑暗中,一只孤独的鸽子栖在女神波浪样卷曲的发上。

&ep;&ep;岑今似乎想起了什么,迟疑着说:“好像……是有……”

&ep;&ep;“有一段时间,我心情不好,发社评很密集,针对不同的人,骂的很凶……”

&ep;&ep;原来她发社评还是看心情的。

&ep;&ep;卫来心说:你也知道你骂人骂的凶。

&ep;&ep;“后来,他们估计是急了,专门找了人写文章回击我,说,这个黄种女人,像条见人就咬的疯狗……”

&ep;&ep;“所以,送我一只有牙印的手,是想骂我是疯狗吗?”

&ep;&ep;好像……也不是很能说得通,那张卡片上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说明这是一个顺序、环、串。

&ep;&ep;手的主人,应该至少跟岑今有某种共同的特质。

&ep;&ep;岑今减速,车子转入停车场:“但这对我没用,口水能淹死人的话,两次世界大战都不用打了……无所谓,随便骂。”

&ep;&ep;车子停稳,仰头看,流畅的酒店名像用光笔描融进高处的黑色。

&ep;&ep;丽塔广场酒店。

&ep;&ep;约见?用餐?取递物件?

&ep;&ep;都不是,岑今带他进入大堂、上楼、右拐,长长的通道里开始出现临时立起的易拉架,画面上,深邃的太空里悬一颗支离破碎的地球。

&ep;&ep;题目是:地球的去路(人类、环境与未来)

&ep;&ep;听讲座?!

&ep;&ep;入口处支了张桌子,登记的女人小声吩咐:“讲座已经开始了,你们推门进去,坐在后排就好,尽量动作轻,不要发出声音……”

&ep;&ep;边说边递了个小册子过来:“不好意思,赠品只有一份了。”

&ep;&ep;卫来离的近,顺手接了,是个薄薄的袖珍记事本,只手掌大,纸质粗糙,他顺手插进裤子后兜。

&ep;&ep;做环保的人真穷。

&ep;&ep;屏息静气,两人坐到最后一排的席位。

&ep;&ep;这讲座蛮有意思,像歌剧院的打光,台上雪亮,观众都隐在一片暗里。

&ep;&ep;岑今低声说:“不好意思啊,你应该对讲座不感兴趣。”

&ep;&ep;她语气里,听不出半点“不好意思”的意味。

&ep;&ep;卫来笑,也压低声音:“没关系,上一个客户,我经常陪她去试化妆品,色号分的比销售还清。我们这种人,吃青春饭的,多学点技能也好,将来老了,还能去卖化妆品,或者搞环保。”

&ep;&ep;岑今很快瞥了他一眼,他的面庞半明半暗,轮廓像刀子刻就,却又打了光的柔边。

&ep;&ep;台上,握着话筒的学生忽然口吃且愤怒:“我不明白,为什么姜珉教授一直说保……护地球是错的,地球不应该保护吗?人类的家园不应该保护吗?”

&ep;&ep;卫来在心里回答:当然应该……这什么破教授,连地球都不保护。

&ep;&ep;第11章

&ep;&ep;有个英挺的男人上台,微笑,从学生手里拿过话筒。

&ep;&ep;卫来的第一反应是:又是亚裔。

&ep;&ep;最近遇到的亚裔国人,真比之前一年遇到的都多,转念一想,这是连环效应,因为岑今而结识林永福,又因为岑今坐在了这里。

&ep;&ep;第二反应是……

&ep;&ep;保镖通常都具有超群的记忆力,至少需要记住过去三天内周围出现的脸——这张脸,他有印象。

&ep;&ep;几天前的那个晚上,麋鹿曾拈了这人的照片,语气雀跃:“但是,上帝是公平的,她的未婚夫在医院里遇到新人……”

&ep;&ep;难怪突然要来听讲座,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ep;&ep;话筒放大姜珉低沉的声音。

&ep;&ep;“在这里,我只是帮大家纠正一个概念。地球从来不需要保护,全球变暖、酸雨、土地沙化、大气污染,威胁的从来都是人类,而不是地球。”

&ep;&ep;“它根本不在乎大气层的主要成分是氮气还是氧气、温度是100度还是零下100度、地表刮时速1000公里的大风,或者每天都下硅酸盐颗粒雨。不用带着悲恸的语气说地球满身伤痕需要保护,它根本无所谓。”

&ep;&ep;“是我们这种两条腿直立行走的脆弱生物需要保护,医学上,超过正常体温0.5度就叫发烧,短时辐射量超过100毫西弗就对人体有害,氧气含量低于6%时,人在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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