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崔语堂像是才看到她一样,惊讶道:“阿年你怎么裹成这幅样子?怪丑的,只怕短时间都不好出门了吧,那你便在府中好好休息上半个月。”

&ep;&ep;崔嘉宝:“……”

&ep;&ep;小周氏的目光也被她吸引,先是情不自禁笑出声来,半晌才关心道:“怎么样?大夫也说没事吗?”

&ep;&ep;小周氏很担忧的样子,才怪。真的担忧就不会等她被崔语堂嘲笑完再问了,崔嘉宝无奈地重复了一边大夫的话。

&ep;&ep;小周氏对崔嘉宝再了解不过,见她样子知道不能再逗,便岔开话题问崔语堂:“你觉得今天这拨人……”

&ep;&ep;崔语堂知道小周氏想问什么,他看了眼崔嘉宝,显然不认为这个话题适合在孩子面前提。

&ep;&ep;小周氏则笑,道:“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终归要回去的,他们会长大,会成为比你我更可靠的人。崇安的话,你不想将他牵扯到后宅阴私中我可以理解,可这些姑娘家,她们活在后宅里。你不能让她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主动插手嘉惠的事,你有权决定如何教育她,可是嘉宝,我希望她能知道的多一些。”

&ep;&ep;崔语堂愣了愣,道:“或许你是对的。我下午问了明泽和瑜之,鹭山上并没有这么大的匪窝。如果是意外的话,这一拨人就是流匪。可什么地方的流匪不劫财不劫色,专门为了杀人灭口而来?”

&ep;&ep;崔嘉宝心念一顿,瑜之是温瑜之,那么明泽便是那个玄衣少年。

&ep;&ep;崔语堂继续道:“从他们的招式路数来看,确实和正规培养的不同,不像是人专门养着的死士一流,可能真是草莽出身,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ep;&ep;小周氏道:“而能有这个动机的,如果不是我,便只剩下你母亲了。”

&ep;&ep;崔语堂又被小周氏噎住,他连着看了崔嘉宝几眼,崔嘉宝慢吞吞地起身,知道自己是不适合再待下去了。

&ep;&ep;崔嘉宝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时,发现花朝、月夕守在门外,看到她时一脸为难。

&ep;&ep;她推开门,看到眼前人,心中一点都不意外。

&ep;&ep;她们两个人的见面向来不是什么太愉快的记忆,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到底是崔嘉惠主动来找的崔嘉宝,对于要说什么,她还有些盘算。

&ep;&ep;“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为了拉住我,你也不会把手弄成这个样子。”

&ep;&ep;她这么一说,崔嘉惠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子,一时有些尴尬,干干道:“我总不能看着你去死吧。”

&ep;&ep;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古怪起来,或者说温情,但这种温情在她们之间就显得格外古怪了,崔嘉宝浑身都不舒服了。

&ep;&ep;崔嘉惠抿唇道:“我虽然感激你,但不代表我喜欢你,我还是讨厌你。”

&ep;&ep;气氛一下变得正常,崔嘉宝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我也讨厌你。”

&ep;&ep;过了片刻,崔嘉宝问道:“要不要一起去看大哥?”

&ep;&ep;“好。”

&ep;&ep;第11章事

&ep;&ep;温瑜之的心情很好,即使今天没有猎到任何猎物。

&ep;&ep;薛明泽的步伐稳健,在他旁边走着,踏出富有规律的声音。

&ep;&ep;温瑜之问道:“明泽,一起去喝一杯?我请客。”

&ep;&ep;薛明泽脚步一顿,道:“这几天,你拉我去打猎,都是故意的。”

&ep;&ep;这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描述。温瑜之本就没想瞒他,否则的话他会把事情做的更隐秘、更不着痕迹。

&ep;&ep;薛明泽人虽寡言,做事却沉稳可靠,再加上文武双全,是书院里不少人想要结交的对象。可他这人油盐不进,久而久之,便让人死了这条心,眼巴巴地看着他独来独往。而温瑜之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耐心,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便不差这点等待。

&ep;&ep;他和薛明泽的来往瞧着像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但薛明泽终究是个心软的人。

&ep;&ep;“我确是故意的,因为听山长说这几日新任知府还有同知可能会到,若是能提前给这几位老爷留下印象,终归是有好处的。”

&ep;&ep;“你不必如此,凭你的才华,终究是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ep;&ep;“早一天,总比晚一天来得好。我能等,我的母亲、我的弟弟妹妹们,未必等得起。”

&ep;&ep;薛明泽虽不赞同他的手段,但还不至于非要他和自己想法相同,只抿唇道:“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ep;&ep;温瑜之见到他表情,在他身后笑道:“况且此行也不是一无所获,若是没有你,那伙匪人只怕占了上风,倒是不知两位大人家要多添多少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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