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几分钟后,雨势越来越大,梁殊择开口说话时,雨声差点盖过他,周梵几乎没能听清楚。

&ep;&ep;“周梵。”

&ep;&ep;他就叫了声她名字,之后就没再说话了。他声音是懒淡的,但又有点很难察觉到的焦躁。

&ep;&ep;周梵听到了,但不想理,用帽子盖住脸,表示不想听他说话。

&ep;&ep;梁殊择也就不说话了。

&ep;&ep;半小时后,雨势依旧,周梵清晰地听到狠狠砸在地面的雨声。好奇怪,每次和梁殊择在一起的时候,总能遇到大雨。

&ep;&ep;帽子盖久了脸,呼吸有点不畅,周梵便将帽子摘下,恰巧和梁殊择不经意扫过来的视线相撞。

&ep;&ep;“......”周梵又将帽子盖回去,呼吸不畅也没关系,表明她现在还是生气更重要。

&ep;&ep;梁殊择伸手将她帽子扯下,拿在手心里,扯个倨傲的笑:“值得生气么。”

&ep;&ep;周梵声音在车厢里响起:“我刚刚和你说了三次,让你停下休息,你都没听——你什么意思。”

&ep;&ep;梁殊择说:“我觉得没必要。”

&ep;&ep;周梵:“为什么没必要——疲劳驾驶那么危险的事。最重要的是路况不好,如果是路况好的路,我绝对不会说这种话,我以前还坐过你的机车,我都没觉着危险。因为我相信你,但今晚不同,这种弯道很多的路,真的很危险。你懂我意思吗?”

&ep;&ep;别说平地飙车,那种弯道多的路,梁殊择也飙车,不仅骑机车飙,赛车也飙。

&ep;&ep;年轻人么,尤其像他这种目中无人的年轻人,骨子里的血液就有一种不服管的因素。

&ep;&ep;“嗯,我知道了,”周梵见梁殊择几秒内没说话,便说:“你自己也说了,你就是这样的人。我们理念不同,也没什么好说的。”

&ep;&ep;梁殊择:“怎么扯理念上了?”

&ep;&ep;周梵:“就要扯理念。”

&ep;&ep;梁殊择扯笑:“别扯这么多,行么。”

&ep;&ep;“不行,”周梵睨他一眼,“你现在休息下,别和我吵了。”

&ep;&ep;梁殊择锋利的眉眼睥着她,说了声行。

&ep;&ep;-

&ep;&ep;雨是在二十分钟后停的,周梵和梁殊择在这一夜被困在这里将近一个小时。

&ep;&ep;——

&ep;&ep;“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ep;&ep;周梵辨认出这是校长的声音,眉眼逐渐松懈下来,她刚还担心待会的路他会不好开。

&ep;&ep;校长带了一个开惯山路的人过来,校长说:“让小李替你们开吧,他开得多,这下雨天的山路太危险了。”

&ep;&ep;梁殊择嗯一声,松开安全带,坐到后排去。

&ep;&ep;周梵没动,和小李说了声谢谢后就看着窗外逐渐停息下来的雨,没再出声。

&ep;&ep;一个小时后,小李将车开到学校,周梵说了声谢谢后,将药品递给小李,便松开安全带下车,往校长安排的女生宿舍走。

&ep;&ep;这一晚她睡得不好,脑袋里总是想起一个画面。

&ep;&ep;刺眼的灯光,昏黄的雨夜,以及滴滴答答的雨声,还有四面环绕着的不相识的陌生人。

&ep;&ep;她没见过这一幕,但她想象过无数次。

&ep;&ep;载周峪嘉去上学的司机便是因为疲劳驾驶而发生意外车祸,但幸好那时周峪嘉坐在后排,司机也没有危及生命。

&ep;&ep;但往后那便是周梵高中时代噩梦的开始,周峪嘉因着车祸被急救送往医院,从此便生了很久的病,直到很久以后才完全康复。

&ep;&ep;但周梵今天生梁殊择的气,不是因为周峪嘉,周梵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她只是纯粹地觉得梁殊择那样做太危险,她已经说过好几遍,但他还是不听。

&ep;&ep;她太害怕了,不想周峪嘉的事上演到她和他身上。

&ep;&ep;周梵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所以那时梁殊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看了是真来气。

&ep;&ep;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平安顺遂才是最重要的箴言。

&ep;&ep;-

&ep;&ep;第二天早上,周梵起床晚了十分钟,拿着洗漱用品去卫生间洗漱,洗漱完便和同样起晚的陈雅一起去食堂吃早餐。

&ep;&ep;因着去太晚,食堂的豆浆和粥都没有了。周梵便选了仅有的素粉,陈雅因着没有选择,也选了素粉。

&ep;&ep;周梵端着素粉去桌上,低着头用筷子夹粉,寡淡无味但很有嚼劲,她觉着不错。

&ep;&ep;陈雅说:“还挺好吃的。”

&ep;&ep;周梵弯唇嗯一声,抬眼便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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