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衡认真作画,宛葭月坐在对面托腮看着他,面含微笑,一只手一会儿拨弄头上的花,一会儿捋捋头发,一会儿研磨,一会儿不安分的要去抚李衡的脸颊。

&ep;&ep;“别乱动。”李衡抬手挡开。

&ep;&ep;她痴笑着收回手,看着他面前的画像,三尺画纸上,自己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ep;&ep;上次便见识过李衡的画工,此次再见还是惊叹,如果自己也有这么好的画工就好了,能够将面前人的所有形态都画下来。

&ep;&ep;“教我作画如何?”

&ep;&ep;李衡看她一眼,继续的绘画:“这不是十天半月,也不是三五个月能够学有所成的,你耐得下心吗?”

&ep;&ep;“可以。”

&ep;&ep;李衡不信,却没有直接回绝,婉转的道:“待我得空了。”

&ep;&ep;“好!”她将那朵花重新的插回自己的发髻上。

&ep;&ep;画成落笔,宛葭月挪到对面李衡的身旁,对着画欣赏自己的娇颜。虽然对自己的容貌素来自信,但是仍惊异李衡把自己画的更加灵动传神,特别是眉梢嘴角细微之处,更是入木三分。她不尽的摸了把自己的脸,自我怀疑,是不是又变美了?

&ep;&ep;这时阁外传来侍女见礼的声音,两人齐齐抬头望去,耿妍立在进门处,面色沉郁的看着他们。

&ep;&ep;“顾姑娘。”李衡笑着起身。

&ep;&ep;“李公子。”耿妍缓步走过来,目光朝两人面前的矮桌上瞥了眼,画纸上一个娇态美颜的女子活灵活现。

&ep;&ep;他的画工师从自己父亲,在九楼之时她便已经知晓,没想到身处高位这么多年没有荒废反而更加的精进了。

&ep;&ep;他曾经也为她画过一张画像,只是那时候是她缠着他让他画,并非出自他的本心。瞧着刚刚他看着画和宛姑娘的眼神,与当年对她是完全不一样的。

&ep;&ep;“李公子画工了得,让人既有几分不知是人入画还是画出人了。”

&ep;&ep;“顾姑娘过誉了。”

&ep;&ep;宛葭月笑着附和:“顾姑娘你可真会夸人。”

&ep;&ep;耿妍自苦的笑了下。

&ep;&ep;“顾姑娘这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李衡示意坐下说话。

&ep;&ep;她还真没有什么事情,只因桑葳的事情心中憋闷,也愧疚这么多年对他的误会,所以想过来看看他,对他说一声对不起。

&ep;&ep;但是如今瞧见面前的两人,那句话她又不想说了。

&ep;&ep;遥想他八年,父亲和兄长都劝她莫要痴心,自当年她跟着父兄离开就注定不会有结果,他是大周储君,她只是一介隐姓埋名的布衣。

&ep;&ep;在他被废,在得知顾先生和父兄派人将他接来,她以为会有机会,但是却听到他身边有一个女子一路相伴。

&ep;&ep;如今见了,近在咫尺,但是她却觉得他更加遥不可及。

&ep;&ep;“李公子在这儿吃住可还习惯。”她掩饰的道。

&ep;&ep;“让贵府费心了,一切都好。”

&ep;&ep;还是一贯的客气疏离,甚至还多了几分生分尴尬。

&ep;&ep;她微微的垂眸,勉强的扯出一个笑:“那就好。”

&ep;&ep;再抬眸,宛葭月正对她扬眉深深一笑:“我也要多谢贵府款待。”

&ep;&ep;她点了头,看着面前两人,自己在这儿终觉是个多余的存在。“不扰二位了,若有需要和关雎说一声。”朝一旁刚刚准备笔墨的侍女瞥了眼,起身离开卧虹阁。

&ep;&ep;李衡看向那位叫关雎的侍女,顺便打量一眼,十七八岁年纪,面容姣好,中等身段,干净利索。

&ep;&ep;自昨日入住卧虹阁,他几乎没有和这几位侍候的侍女说过话。

&ep;&ep;“关雎,名字倒是好听。”他笑着赞了一句,“你是顾姑娘身边的?”他理了下袖子随口问。

&ep;&ep;“奴婢是大夫人院子里的。”

&ep;&ep;“苗夫人?”

&ep;&ep;“是。”

&ep;&ep;李衡思忖了下,朝阁外看了眼,回头道:“刚不久似乎听到五公子呼救,他在外惹了祸,应该是被大公子教训了,关雎姑娘帮我去瞧瞧。”

&ep;&ep;关雎疑惑的朝他看了眼,没有多问,应声便退了出去。

&ep;&ep;他再去看宛葭月,人半靠在桌上,手中拿着青梨在啃,对着自己的画像傻笑。

&ep;&ep;“我要找人给装裱起来。”丢下手中剩下的半个青梨,匆匆的将画纸卷起来,立即的起身着急忙慌的出门。

&ep;&ep;李衡连句话还没说,宛葭月就窜到阁外廊下,无奈的冲着她的背影轻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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