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喻暮商回到如归客栈繁星阁已经是傍晚,李衡早已离开,二楼茶厅只有一名弟子和昨日从街上带回来的乞儿白荼。

&ep;&ep;茶厅中间的棋桌上,棋子变动过,棋局已解,全局又活了。棋桌一角压着一张纸,正是破解残局之法。

&ep;&ep;他坐下来推演一遍,不禁的笑了。

&ep;&ep;难怪前朝棋局至今未解,那位古稀老先生穷此生也未能破,谁都不会想到这般诡异的落子。每一步都牵动全局,每一步又都险象环生,随时全盘万劫不复,没有缜密远见布局和向死求生的魄力,的确无法来解此局。

&ep;&ep;自古弈者,不乏棋风诡奇大胆和缜密绵细之人,但是二者相合如此浑然天成者却少之又少,据他所知,只有多年前去世的那位大周洛王了。

&ep;&ep;“不愧是洛王的学生。”他低声赞叹。

&ep;&ep;过了片刻赭檀上楼回禀:“属下的人未寻到朱绛,其下弟子从昨夜便未见其人。”

&ep;&ep;“最后去的哪里?”

&ep;&ep;“不知。”

&ep;&ep;喻暮商将手中棋子丢入棋奁,面露几分不悦。

&ep;&ep;恰时鸦青从楼下上来,见到气氛不对,目光询问看向赭檀,赭檀微微的点头示意,然后命一旁的弟子和白荼先退下。

&ep;&ep;鸦青提着几分小心走到跟前:“回禀少主,属下查到,朱绛当初接到对李衡的猎杀令后从南楚前往大周中途撇开手下弟子独自到栗城来。这段时间在栗城,多次进出春风化雨楼,为了楼中舞姬黛螺。”

&ep;&ep;见喻暮商未表态,他继续回禀:“黛螺是东越罪臣之后,父亲死于十数年前贪墨案,其幼时便沦落风尘,容貌绝佳,舞姿不凡,与东越诸多权贵关系非常。”

&ep;&ep;喻暮商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ep;&ep;他咽了咽喉咙,将下面将要禀报之事咽了回去。

&ep;&ep;喻暮商察觉他的异样,目光锐利的看过去,他心知瞒不了,咬了咬牙继续道:“两年前朱绛在栗城遇到小姐时,便已与黛螺姑娘相识。小姐贪玩女扮男装去了春风化雨楼,与黛螺姑娘起过冲突。属下试探性的问过小姐,小姐说模糊记得有这件事,是朱绛帮了她,但是具体经过记不清楚了。属下命人还在细查。”

&ep;&ep;喻暮商听到这儿,不禁皱起眉头,真是拿这个妹妹没辙,一个姑娘家贪玩跑风月之地,这几年间不知道还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ep;&ep;应该再过分也没有牵扯上大周废太子李衡这件事过分了。

&ep;&ep;“无需细查了,直接取了那舞姬性命。”

&ep;&ep;鸦青一惊,与赭檀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向喻暮商。那女子既然让朱绛这般的牵肠挂肚,朱绛必然用情至深,却要如此轻取其性命。

&ep;&ep;但是回念一想,朱绛因为此舞姬误了大事,让事情发展到此地步,把小姐牵扯进来,让少主亲自来处理,若她不死,朱绛恐要丢半条命。

&ep;&ep;鸦青狠狠心应是。

&ep;&ep;“今夜动手,明晨护送宛宛回谷。”

&ep;&ep;鸦青微惊,听这话他是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好奇的朝赭檀望去,赭檀目光忧郁的向南侧方向瞥了瞥。鸦青顿时明白,少主是要去南楚,必然是因为多年前的往事,不敢多问,领命退下。

&ep;&ep;李衡立在里间临窗的书案前整理书卷,池渊在一侧收拾笔墨纸砚。

&ep;&ep;明日就要启程去缁墨,顾氏到底是何身份目的,南楚那边情况如何也很快就会知晓,按理说他应该是激动欢喜的,但是他此刻心中失落,好似缺了一角。

&ep;&ep;情不自禁想到隔壁间那个明艳的姑娘,两个多月相处,她一次次的相救,一次次找着借口欲对他动手动脚的调.戏,每次又那么的顽皮可爱,偶尔也会娇羞或妩媚,不知不觉的心里竟然装了这么个人,割舍不下。

&ep;&ep;帝都贵女、东宫宫娥不乏各色美人,从没有一个让他留心过,更别说是放心上。就连当年与他有过婚约的勐国长公主,他也只是敬重她的身份和不让须眉的气魄,从无半分情愫,更不没有这般心乱神迷。

&ep;&ep;“公子,池渊来收拾吧!”见他心不在焉,东西越收拾越乱,池渊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一摞书。

&ep;&ep;他索性就着桌边的椅子坐下。

&ep;&ep;池渊将东西收进书箱内,回头瞧见他在发呆,轻轻的叹了声,然后去外间收拾其他东西。

&ep;&ep;曲九复此时过来,让池渊退下后,递了个纸条给他:“缁墨那边的来信。”

&ep;&ep;李衡忙接过纸条打开,一目十行看完,面露喜色,难掩内心激动。

&ep;&ep;曲九复却冷嗤一声:“顾四公子是桑蕤,耿先生和秦大公子十之七八在缁墨,桑葳的死,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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