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话音刚过,她自己都被自己这样的推测震惊住了,之前虽然怀疑对方身份,但是并没有朝这方面想,现在细细捋下来,对方竟然是大周废太子李衡!

&ep;&ep;惊愕间,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喉间,池渊原本手中的筷子已经换成冰冷锐利的兵器。

&ep;&ep;她垂眸瞥了眼泛着寒光的匕首,缓过神来,面不改色心不跳道:“看来我猜对了。”

&ep;&ep;池渊正欲一匕首刺下去,宛葭月身手更快挡开躲过,人已离座。

&ep;&ep;池渊欲追杀过去,李衡立即喝止,解释道:“杀她有害无益,而且你此时的身手根本杀不了她。”

&ep;&ep;池渊自知现在身上带伤,别说杀对方了,就是伤恐怕也伤不到,慢慢放下了手中匕首。

&ep;&ep;宛葭月笑道:“还是秦……不对,李公子看的明白。”走到池渊身边拍了下他手臂调侃,“别太激动。”

&ep;&ep;池渊一胳膊甩开,冰冷的瞪了她一眼,走到原位。

&ep;&ep;宛葭月也回到桌边坐下:“我既然这般坦白,就是因为无害你们之心,否则,就你们两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取你们的命还不易如反掌?”

&ep;&ep;她笑着朝李衡身边蹭了蹭靠近些,又拿眼将他细看一遍:“原来你是太子,原来太子是长这样。”

&ep;&ep;李衡自嘲一笑:“那你认为长什么样?”

&ep;&ep;宛葭月笑道:“民间关于你的传闻很多,自被立为储君以来,八年间东讨伐东越,西抵御上渝,除文臣、斩武将,杀阮太傅,赐死恩人桑公子,铁血无情,怪癖一堆。虽然帝都之人都夸你长相俊美,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面相冷酷威严,不苟言笑,拒人千里之外,甚至浑身上下散发攻击性。”

&ep;&ep;她下巴朝池渊努了努道:“就他这样的。”

&ep;&ep;李衡瞥了眼一脸严肃、目光冷酷的池渊,笑了下。

&ep;&ep;池渊却不悦的狠狠瞪了宛葭月一眼。

&ep;&ep;“民间传言我什么怪癖?”

&ep;&ep;“那可就多了,从不饮酒,不喜歌舞声乐,不近女色……”宛葭月掰着指头数到这儿停了下来,微微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不错。

&ep;&ep;自己容貌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举世无双,但好歹也是花容月貌上等之姿。她去搭讪别的英俊公子哥儿,一次一个准,而面前这人,竟然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冷淡疏离,哪里像个正常的男人?

&ep;&ep;本以为这些传言是假的,堂堂储君,未来天子,怎可能不亲女色,何况东宫美女如云每日环绕,不可能把持住,如今看来,这条传言最可能是真的了。

&ep;&ep;一瞬间心中倍感失落,但也仅仅一瞬间而已,立即重拾希望。那种几句话就搭讪到的公子哥多没意思,还是这种撩起来有趣。

&ep;&ep;李衡见她表情一路变化,猜出她的心思,觉得好笑。

&ep;&ep;“夜色深了,所以——宛姑娘还是回自己客房休息吧!”

&ep;&ep;“我还没吃饱呢!”她拿起筷子又继续的吃了起来,还一边吃一边调侃坐在对面的池渊,“小兄弟,你总是冷着一张脸多不讨喜,笑一个。”

&ep;&ep;池渊斜她一眼,别过脸去。

&ep;&ep;宛葭月慢悠悠的吃完晚饭,然后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离开李衡的房间。

&ep;&ep;池渊立即的插上房门,回身对李衡问:“宛葭月可信吗?”

&ep;&ep;李衡思索片刻:“她应该出身江湖,却连朝中有无秦姓大臣都了如指掌,身份的确可疑,但是看她刚刚反应,对我并无杀心,也无加害之意。”

&ep;&ep;想了下又道:“甩她是甩不掉了,小心提防。”

&ep;&ep;“是。”扶着李衡到床边坐下,又担忧的道,“内卫此时必然在附近搜索,很快就能找到这儿,公子接下来如何打算?”

&ep;&ep;李衡也一直在想此事,内卫一路追杀,而且人手越来越多,大周已无他立足之地,邻国对他仇视,唯一能容身的东海,也成为了遥远之地。若不走水路,以他现在的伤势,他不确定能不能抵达海州,更妄谈去东海小岛了。

&ep;&ep;他不怕死,但是他不能死,若是顶着“谋反”罪名而死,他无颜去见九泉之下的恩师洛王。如今大周内忧外患,他更要找到耿先生和秦大公子,他必须活下来。

&ep;&ep;“去东海。”

&ep;&ep;次日,早早的用完早饭,他们一路向东,傍晚在葛镇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落脚。

&ep;&ep;客栈靠近街尾,很小,只有后院五六间客房,陈设简陋。客栈并无伙计,只是店家夫妻二人和两个儿子。

&ep;&ep;店家正准备带着他们去看看客房,此时又一客人踏进来,是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眉清目秀,一身布衣,身上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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