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见李五娘径直打开荷包,纤手一伸从中抓出一把金光闪闪的金豆,数也没数,就这么递到功德箱之上,手指一伸掌心一松,金豆登时水滴般落下,掉入箱内撞击出阵阵哗啦哗啦之声,在空旷的大殿中久久绕梁不止。

&ep;&ep;陡然,包括宁玄智在内,宁隐寺所有的和尚都已经看傻了。

&ep;&ep;那李五娘手掌虽小,然好歹也能抓上十几二十颗金豆吧,若按两颗一两计算,刚才她丢入功德箱的只怕不下十两黄金。

&ep;&ep;十两黄金说赏就赏,这就不是狗大户能够定义的了。

&ep;&ep;简直是神豪啊!

&ep;&ep;若非顾及自己高僧形象,说不定宁玄智当场就跪了。

&ep;&ep;赏赐这么多钱财,李五娘丝毫没有痛心之色,反倒是止不住的高兴,目光望向宁玄智美目微眨,轻笑道:“玄智寺主,奴布施些许钱财,相信你不会介意,也不会像刚才那样拒绝吧?”

&ep;&ep;听到此话,显然此女还在为时才宁玄智拒绝她卖瓜一事而耿耿于怀。

&ep;&ep;“阿弥陀佛。”宁玄智很快恢复了镇定,行得一个佛礼道,“娘子有钱任性,贫僧无话可说,此钱固然颇多,然宁隐寺向来慈悲为怀,贫僧会以此钱接济周围穷苦百姓,也算为娘子你造福,积累公德。”

&ep;&ep;什么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

&ep;&ep;宁玄智便是,还作出一副我收了你的钱乃是为你好的模样,自然又令李五娘恨的是牙痒痒的。

&ep;&ep;然李五娘可不是那种轻言放弃之人,她随即微笑道:“玄智寺主,奴有一番话语想对寺主你单独述说,不知道是否方便?”

&ep;&ep;闻言,宁玄智心内警钟大作,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道:“娘子乃贵胄仕女,而贫僧不过山野和尚,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只怕会有损娘子你的清誉,有什么话娘子你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但说无妨。”

&ep;&ep;此话落点,众僧暗自点头。

&ep;&ep;瞧见没有,我们的师叔年纪虽小,然为人确是多么的正直可靠,即便面对美色,也毫不所动,是乃出家人之典范。

&ep;&ep;即便是古之柳下惠,也不过如此了。

&ep;&ep;李五娘满是委屈的言道:“奴布施如此丰厚功德,难道就当不得前往客堂喝上一杯清茶么?况且奴也只是想向寺主请教佛法,别无他意。”

&ep;&ep;“我信你个鬼,你个小娘皮可是坏得很!”

&ep;&ep;宁玄智心内暗骂,然拿人家手短,倒是不好意思拒绝李五娘,只得闷闷点头道:“那……好吧,请娘子你到客堂一坐。”

&ep;&ep;来到客堂,房内就只剩下了宁玄智和李五娘俩人。

&ep;&ep;李五娘环顾这间简陋破旧的屋子,有些惊讶,随口言道:“这间宁隐寺已经建造有些年头了吧?竟如此破旧?”

&ep;&ep;宁玄智心内本就非常不爽,听着妞儿居然还挑剔环境,登时忍不住想要怼她几句,轻哼一声吟哦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ep;&ep;轻轻一席话,顿时让李五娘微微一怔。

&ep;&ep;她本就有很高的文学修养,细细品味顿感这篇骈体文的不凡。

&ep;&ep;此句从《世说新语·排调》“山不高则不灵,渊不深则不清”翻出新意,运用诗歌中常见的比兴手法引出陋室。

&ep;&ep;“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比兴陋室,“有仙则名”、“有龙则灵”则比兴陋室之德。

&ep;&ep;且自远而近,次第写来,以并列句式造成顺流直下的气势,随后托出“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便觉妙语如珠,胜意迭出。

&ep;&ep;如此绝妙骈体文,居然出自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和尚口中?

&ep;&ep;霎那间,李五娘为自己的浅薄暗感羞愧,连忙文士般作揖道:“小女子唐突,还请寺主不要见怪。”

&ep;&ep;宁玄智摆摆手没有出声,显然不愿意多作言语。

&ep;&ep;对于刚才那几句骈文,李五娘却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试探询问:“敢问寺主,此文接下来又是何句,还请寺主告之?”

&ep;&ep;宁玄智偏偏不愿让她如愿,轻叹一声道:“酒与知己醉,诗向会人吟,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

&ep;&ep;李五娘又是一愣,随即暗怒,暗忖:听他的口气,莫非觉得我不配听这篇骈文全篇?哼!不说就不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ep;&ep;心念闪动间,李五娘想要报复刁难宁玄智一番,故作笑吟吟的言道:“说了这么多着实口渴,难道寺主连清茶都舍不得请奴喝上一杯么?或许,贵寺实在拿不出什么好茶叶?”

&ep;&ep;宁玄智自然听出了李五娘暗含讽刺。

&ep;&ep;就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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