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盼被叫到了主院,博平郡主姿态高贵坐在主位,细细品味着口中的茶,过了半晌,才有空抬起眼睛看她,掐着嗓子发问:“砚儿怎么样了?烧可曾退了?”

&ep;&ep;顾盼小心思量,答道:“烧退了。”

&ep;&ep;这可不是博平郡主想听到的消息,顿时她连喝茶的心思都没有了,挑了挑眉,继续问:“我让你送过去的补汤可否都给他喝了?”

&ep;&ep;顾盼哪能告诉她全都被自己给喝了呢,她低着头,撒谎起来面不改色,“都喝光了。”

&ep;&ep;这碗汤里自然是没有加料,博平郡主只是给外人装装样子,偶尔心血来潮维持一下虚伪的母子关系。

&ep;&ep;她有点怕钟砚这个孽畜,那双眼睛仿佛能吞人。

&ep;&ep;没有完全的把握,她还不想这么早就和钟砚撕破脸皮。

&ep;&ep;博平郡主的视线堪堪落在顾盼的脸上,心中止不住冷笑,顾盼长的虽然貌美,架不住她是个没脑子的蠢货,轻易就被外人三言两语煽风点火。

&ep;&ep;看在这个蠢货和她站在同一边,博平郡主勉强对她摆了好脸,“你也辛苦了,一会儿让赵嬷嬷带你去库房挑两件首饰。”

&ep;&ep;顾盼道:“谢谢母亲赏赐。”

&ep;&ep;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ep;&ep;赵嬷嬷看不出年纪多少,长了张凶脸,看着就是不好说话的人,一路无言领着她去了库房,拿钥匙打开箱子,“您挑两件吧。”

&ep;&ep;这箱子里没什么好东西,多是金制发钗步摇,做工也谈不上精致,看上面的纹路似乎也有好些年岁。

&ep;&ep;赵嬷嬷亲眼看着她挑了两件金钗子,心中不屑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嘴上却还得说着软话,“郡主也知道以你的姿色跟着少爷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肯听群主的话,将来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ep;&ep;顾盼顺势而为,装的自己很委屈,“这日子我真是受够了,他废物就算了,脾气还不好,你是不知道今早我给他上药,他有多嫌弃。”

&ep;&ep;“我当然是向着郡主的,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顾盼抱着朱钗爱不释手,“这朱钗多好看啊,肯定值不少钱,那个废物可从来没给过我这些。”

&ep;&ep;赵嬷嬷面色稍缓,心跟着放下来不少。

&ep;&ep;当初顾盼敢如此大胆去算计钟砚,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她得了博平郡主的授意。

&ep;&ep;晚些时候。

&ep;&ep;顾盼瞅准时辰去了钟砚的屋子,打算和他一起吃个晚饭联络感情。

&ep;&ep;屋门大开,烛火晃晃悠悠,院子里的灯笼都点了起来。

&ep;&ep;顾盼的视线往里探了探,发现屋里平白无故多了个人出来,男孩神色倨傲,得意之色遮掩不住,标准的反派长相三白眼。

&ep;&ep;男孩对着钟砚叫了声哥哥。

&ep;&ep;钟砚淡淡看着他,“何事?”

&ep;&ep;钟虔很小就从他母亲嘴里知道钟砚不是他亲哥,一直都对他不假辞色,又看钟砚腿脚不好,明里暗里没少欺负钟砚。

&ep;&ep;钟虔天资愚钝,课业不好也不够聪明,看样样都比自己出色的钟砚就格外不顺眼了。

&ep;&ep;钟虔笑嘻嘻的说:“我听先生说,他前些日子赠了你一方墨砚,可否能让弟弟看一看?”

&ep;&ep;好砚不可多得,钟虔不喜欢舞文弄字,对读书也没几分兴趣,他只是喜欢抢钟砚的东西而已。

&ep;&ep;“在桌上。”

&ep;&ep;钟虔拿起桌上这块上等的墨砚,连连夸赞,溢美之词不断,最后才道出主题,“哥哥,这块墨不如给我用了吧,我瞧着格外的合眼缘。”

&ep;&ep;“随你。”

&ep;&ep;钟虔抢了他的东西却没得到应有的快感,好像他在云淡风轻的钟砚面前像个傻子在胡闹。

&ep;&ep;他捏紧了手,不免恼羞成怒,倒了杯热茶,故意松了手,滚烫的茶水连带着茶杯一起倒在钟砚的腿上。

&ep;&ep;这可是刚烧开的水,钟砚竟然能忍着不发出半点声音,好像疼的人不是他。

&ep;&ep;顾盼进门,钟虔满脸怒气的快步离开,低声骂了一句,“残废东西。”

&ep;&ep;她看了看地上的茶杯碎片,又看了看脸白的吓人的钟砚,问:“你没事吧?”

&ep;&ep;钟砚的手指紧扣着桌角,腕上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面无血色,虚弱可怜,微微抿起苍白的嘴角,却是一言不发。

&ep;&ep;顾盼走上前,握住他的手,“疼不疼啊?”

&ep;&ep;青年眉眼冷漠,手指温度冰冷如雪,指尖微颤,火光在他玉白的容颜上摇曳,将他的脸照的明亮皎洁,“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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