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头发全白,却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ep;&ep;一见到郑肴屿和韩辰绘,便喜上眉梢,招呼他们过来欣赏他的书法大作。

&ep;&ep;“最近我临摹魏碑,又有了一些新的感悟,怎么样?”

&ep;&ep;韩辰绘从小跟韩爷爷长大,是懂一点书法的。

&ep;&ep;她认真看了看,状似点评,其实狂吹彩虹屁。

&ep;&ep;郑肴屿则微笑着看韩辰绘,听她吹完,他才说:“爷爷,我记得您多年前就不临魏碑了啊,最近怎么突然有兴致?”

&ep;&ep;“唉……”郑老爷子叹了口气,“前几天我带小珍去天安门广场,遇到了韩老弟,我和他有一年没见,与他聊了两个小时的书法,回来我就技痒,想要临摹魏碑了。”

&ep;&ep;韩辰绘尬笑了一下。

&ep;&ep;小珍是大哥大嫂的小女儿。

&ep;&ep;韩老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她的爷爷。

&ep;&ep;郑万杰生郑肴屿的时候都四十多岁了,现在郑万杰六十有余,郑老爷子已是杖朝之年。

&ep;&ep;而韩爷爷比郑老爷子小了足足十几岁,叫一声“韩老弟”丝毫不过分。

&ep;&ep;“爷爷。”韩辰绘献出自己带来的礼物,一脸乖巧,“这次过来的匆忙,我带来了一幅我的羽毛画,希望您能笑纳。”

&ep;&ep;“哎呦……”

&ep;&ep;郑老爷子一见到韩辰绘的羽毛画,立刻赞不绝口。

&ep;&ep;那是一幅早春图,画上有几处桃枝、和三只燕子,其中一大一小两只燕子用不同的姿势停留在桃枝上,下方另一个燕子正衔着一朵桃花,展翅朝它们飞来。

&ep;&ep;“你的羽毛画,继承了韩老弟的衣钵啊――”

&ep;&ep;“这就是‘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ep;&ep;“惟妙惟肖,惟妙惟肖!肴屿,来,你看,看看这三只燕子的眼睛……辰绘,你是怎么处理的羽毛,可以让眼睛看来都那么的灵动?真是画龙点睛了!”

&ep;&ep;郑肴屿被郑老爷子拉过去强行赏画,他微笑着:“是啊,我也觉得贴的很好。”

&ep;&ep;韩辰绘的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脸。

&ep;&ep;郑老爷子那样玩命的夸她,已经让她的内心非常膨胀了,没想到连郑肴屿都吹起了她的彩虹屁,她简直膨胀膨胀膨胀――

&ep;&ep;快要膨胀成球了!

&ep;&ep;“真好。”郑老爷子一脸慈祥地看着韩辰绘,“韩家的好孩子,我们家的好媳妇儿――”

&ep;&ep;说到这,郑老爷子又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郑肴屿:“你们什么时候有好消息?”

&ep;&ep;郑肴屿拿起郑老爷子的魏碑,装模作样地问:“什么好消息啊?”

&ep;&ep;“别搁这儿跟你爷爷我装傻充愣!”郑老爷子瞪眼睛,“什么好消息你不知道?你们都结婚快两年了,什么时候让爷爷抱重孙子?”

&ep;&ep;韩辰绘:“…………”

&ep;&ep;郑肴屿淡淡地看了韩辰绘一眼,又看向郑老爷子:“太早了吧,辰绘今年才二十三,我们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ep;&ep;“你这个小混蛋!”

&ep;&ep;郑老爷子对着郑肴屿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ep;&ep;“什么年纪小?二十三很小吗?你怎么不说你都二十六了?青春还有几年?你们都奔三十去了,而我呢,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年龄都是借口,你是不是结婚之后还在外面天天鬼混,整天抽烟喝酒打牌赌博,不着家,让辰绘独守空房呢?”

&ep;&ep;韩辰绘:“…………”

&ep;&ep;她的脸颊更红了。

&ep;&ep;郑老爷子以为说正了韩辰绘的下怀,让她害羞了,便叨叨叨,没完没了的数落郑肴屿。

&ep;&ep;其实韩辰绘是惭愧的脸红……

&ep;&ep;每次去夜店都要点三个小姐姐的她……

&ep;&ep;她……

&ep;&ep;她和郑肴屿……

&ep;&ep;两个“划船不靠浆,全靠浪”的人……不是半斤八两么_(:3)∠)_

&ep;&ep;“爷爷!”

&ep;&ep;韩辰绘突然从侧面挡在郑肴屿的面前,一副将要英勇就义的样子。

&ep;&ep;“爷爷,您不要再说肴屿了~真的,不要再说了~”

&ep;&ep;说着她的眼里竟包了包泪,然后回身扑进郑肴屿的怀中,紧紧抱着他,抽抽泣泣,伤心不已。

&ep;&ep;“爷爷,肴屿没有做错,我就喜欢他现在这样~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他很好,他真的很好,您就不要一直再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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