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雨后的清晨,空气微凉格外清新。

&ep;&ep;罩住车斗的防雨布上积水充盈,像是一个又一个小水洼。武禅慢慢掀起防雨布,把雨水兜在一起,先往随身过滤器里倒一些,然后再倒进货车的蓄水箱,最后剩下的那点水用来洗了一把脸。

&ep;&ep;挨着车斗,武禅用周围捡来的废钢板在地上垒出一个小台子。他把释能燃炉放在上面,用獠牙飞刀削了一些高聚能砖的碎屑放进释能器里,一扳开关,炉眼便蹿出了蓝色的小火苗。

&ep;&ep;转开过滤器底部的闸,清澈干净的水流进铁壶里。武禅倒出一杯凉水润喉解渴,然后把铁壶挂在火上烧。趁烧水的时间,武禅翻进车头驾驶室,找出一份压缩饼干和压缩肉干。

&ep;&ep;将肉干撕成条扔进铁盒里,浇上开水变成一盒简易的肉汤。武禅用压缩饼干蘸肉汤来当做早餐。肉汤的香气随风飘了出去,路过的人被香气吸引,纷纷驻足看来。

&ep;&ep;吃完早饭。武禅把铁壶里的水灌满水瓶,用剩下的水把盛肉汤的铁盒涮干净。把一切都收拾好后,他发动装甲货车开始离开狼堡。

&ep;&ep;车刚开出去没多远,前面的路被几辆皮卡堵住了,十几人围观着什么。

&ep;&ep;武禅提着獠牙长刀下车,围观的人转头看过来,武禅认出其中几个人是昨晚旅店的客人。他们先是看着武禅,然后眼神落到武禅手里的长刀时,透出几分不友善。

&ep;&ep;武禅没有在意这些人的反应,因为他的注意力被眼前的场景所吸引。

&ep;&ep;这里与其说是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不如说是遭到了泄恨般的破坏。

&ep;&ep;大地碎开裂口,三层钢材堆成的墙体被撞出七八个凹陷,大量血浆覆盖其上如挥墨泼毫。最为触目惊心的是,不管地面还是墙上的钢板都留着一道又一道尺寸夸张的豁口,这不是人类用斧子劈开的,而是爪痕。

&ep;&ep;武禅昨夜没有听错,果然有猛兽闯进狼堡,而且是一头巨狼。从爪痕的大小来看,这头巨狼至少有三米高。

&ep;&ep;和巨狼战斗的对手是谁?

&ep;&ep;一个刀术高手。

&ep;&ep;与狂野暴烈的爪痕产生鲜明对比的是工整平滑的刀口。刀痕犹如字迹,凸显出刀之人的冷静与精打细算,每一刀都必有所图,没有多余的动作。

&ep;&ep;武禅明白了为什么围观者看到他手里长刀时眼神会发生变化,原来他们是把武禅当做那位刀客。

&ep;&ep;但武禅第一反应却是想到了昨夜那位斩鬼人。

&ep;&ep;看来,这头巨狼便是斩鬼人来到狼堡的目标。

&ep;&ep;同时让武禅微微一惊的是,昨晚战斗进行了五分多钟,究竟是何等野兽能在斩鬼人的刀术下撑这么久,而且,如果武禅没有猜错,那头巨狼并没有被斩鬼人斩杀。

&ep;&ep;武禅想回旅馆看看斩鬼人是否受伤,算是还他昨晚连续提醒自己两次的人情。

&ep;&ep;车开到旅店门口,看到一支资源回收队正在整装待发,共有八九个人,其中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摩托车手十分醒目,他骑着一辆造型拉风到让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重型摩托车,没有戴头盔,年龄大概和武禅相仿,头发根根上竖,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下面是一道横过鼻梁的旧伤疤,为精干的脸型增添一股凶狠。

&ep;&ep;装甲货车同样引起了这支资源回收队的注意,纷纷转头看向这个走出驾驶室的男人。

&ep;&ep;摩托车手发现武禅在看他,便用力瞪过去。

&ep;&ep;论对视,占尽天生优势的武禅还没输给谁,摩托车手发现自己竟忍不住想避开那双犀利的眼睛,有一种丢了面子的感觉,心里顿时冒火。

&ep;&ep;“你看什么看,是不是想找死?!”

&ep;&ep;武禅说:“看你长得不错。”

&ep;&ep;摩托车手:“……”

&ep;&ep;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这样当众调戏他,更何况还是一个男人!

&ep;&ep;摩托车手跨下摩托车,用粗砺的食指对准武禅:“你他妈是真的想死!”

&ep;&ep;一个面相稳重的汉子按下摩托车手的手,面朝武禅问道:“这位兄弟有何贵干?”

&ep;&ep;武禅说:“碰巧路过。”

&ep;&ep;汉子做了一个请自便的手势。

&ep;&ep;武禅走进旅店。

&ep;&ep;吧台后面,正在拿干布擦酒杯的年轻老板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仿佛这不是他与武禅的第二次见面,而是很熟的老朋友。

&ep;&ep;他很显然听到门外的对话,挪揄道:“你对男人有兴趣?”

&ep;&ep;武禅说:“没有。”

&ep;&ep;年轻老板放下手里的活儿:“门外那伙人是一支名叫‘铁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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