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缃还是忍不住委屈,撒开手。

&ep;&ep;入夜之前,谢缃照例在窗边作画。

&ep;&ep;一个时辰后,谢缃脸颊脖子烧得红透,不知所措地盯着画卷上斯暮山与她自己交颈相拥、抵死绞缠的一幕,陷入沉思。

&ep;&ep;第23章

&ep;&ep;◎似乎是在对她毫无保留地赤诚◎

&ep;&ep;对方显然一愣。

&ep;&ep;特意赶到河渡里来做生意的人,不多。

&ep;&ep;“买什么人?”

&ep;&ep;胜玉早有准备,脱口而出。

&ep;&ep;“两女一男。女的要一个年纪小的,不满十三岁最好。一个年纪大的,做事麻利,不爱说话最好。男的要打手,力气大,听话些。”

&ep;&ep;胜玉在雨灵乡摸爬滚打了五年,她知道雨灵乡比起别处尚未开化,做哪条道的都有。

&ep;&ep;在其它地方,她没有把握。

&ep;&ep;但是在雨灵乡,她知道该在什么地方找什么样的人。

&ep;&ep;对面几人似是以眼神对着什么消息,胜玉屏息等了一会儿。

&ep;&ep;没过多久,为首一人哼笑。

&ep;&ep;“你是哪家的小姐?想要奴婢去集市,多的很。”

&ep;&ep;“我的来历就不方便说了。”胜玉答道,“来这里买人,自然是要做一些寻常家仆做不成的事。”

&ep;&ep;她说话干脆,对方也挑挑眉,似乎不欲再多纠缠。

&ep;&ep;直言问:“钱带够了?”

&ep;&ep;胜玉一顿。

&ep;&ep;她确实带了,这笔钱数目不小,她之前的计划是最好先离开这里再拿钱出来。

&ep;&ep;但现在对方问起,恐怕这里的规矩就是要当场钱货两讫。

&ep;&ep;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胜玉不想再多有变故,免得节外生枝。

&ep;&ep;便点点头:“带了。”

&ep;&ep;远处似乎寒芒一闪。

&ep;&ep;胜玉低下头,提了提险些被踩到泥里的裙裾。

&ep;&ep;这一伸手,袖子里的令牌掉了下来。

&ep;&ep;哐啷一声,正巧正面朝上,花纹清晰。

&ep;&ep;胜玉旁边围着的几个男人仓促退了一步。

&ep;&ep;“你是军中的人?”

&ep;&ep;胜玉神色淡然,将令牌捡起收好,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疑惑问:“这生意能做么?”

&ep;&ep;几人咽了咽口水,为首那人朝下一摆手,远处的寒光收了回去。

&ep;&ep;他转头道:“去领人。”

&ep;&ep;胜玉屏着的那口气徐徐呼了出来。

&ep;&ep;方才险些被杀人夺财。

&ep;&ep;好在她多准备了一手。

&ep;&ep;这令牌自然是假的,她是仿着李樯手里那块刻的,糊弄外人应该足够了。

&ep;&ep;人很快按胜玉的要求带了来。

&ep;&ep;一个小姑娘又瘦又黑,像根被烧焦的芦苇杆,眼白很大,直愣愣地盯着人。

&ep;&ep;还有一个婆子,老老实实地站着,双手合在身前,看起来是懂点规矩的,一径垂着脖子,胜玉走到她面前,她才“啊、啊”两声,竟是个哑的。

&ep;&ep;再有一个男人,面相比山中的屠户还凶些,不过缺了半边耳朵,辨音不大清晰,行止有些木讷。

&ep;&ep;“就这几个。”对方的语气蛮横,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ep;&ep;不过胜玉也不想再挑来选去,点点头,付了现银。

&ep;&ep;这三个人,小丫头叫豆儿,婆子姓文,男人叫邓四。

&ep;&ep;胜玉把文婆和邓四则安置在陈颖儿原先住着的草屋。

&ep;&ep;陈颖儿住得偏僻,周围邻舍又都知道她已彻底搬走了,不容易引人注意。

&ep;&ep;又嘱咐邓四每日午时前到郡中的一个土地庙里去一趟,若有要他做的事,会在那儿安排。

&ep;&ep;豆儿则被她带了回去,只要在旁舍里登记,便可作为随行奴仆安排住处。

&ep;&ep;利落做着这些时,胜玉没有一丝犹豫。

&ep;&ep;等到事情办完,却反而有些飘忽起来。

&ep;&ep;彼时日头渐沉,落在护城河上,给苍白的河水染上一抹刺眼橘色。

&ep;&ep;胜玉独自出门,沿岸缓步,一阵阵的恍惚。

&ep;&ep;有种竭力奔跑过后的疲惫虚软。

&ep;&ep;她今日做的这些,其实都已在脑海中将计划反复过过几十遍,白天也想,晚上也想,想得几乎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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