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沙丁鱼罐头一样挤在一起不说,车开的还特别颠簸,不知是路不好还是车不好,总之等车停下来人们再度被赶下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弯腰狂吐。

&ep;&ep;手都被反绑着,那人吐得分外狼狈,平日里都是手握大权一言九鼎的人,这般情形实在让人不忍,龚芸芸手还算自由,便掏出纸巾要帮那人擦拭,被头目喝止:“都站好!排着队进去,彼此不许说话,听见声音就开枪!”说完再度晃晃手里的步枪。

&ep;&ep;大家这才注意到此地似乎是个废弃的仓库,断壁残垣,四面漏风,就算有人路过也不会怀疑里面有人的那种。

&ep;&ep;仓库里面和外面一样破旧,大家都被驱赶到一个角落待着,心里都沉甸甸的。

&ep;&ep;忙碌了一天,本来期待的是城区的豪华大餐和灯红酒绿,现在却沦落到这个荒郊野外的破仓库,连口水都没得喝,又渴又累又怕,大部分人都露出了颓色。

&ep;&ep;尤其是姜棠,她身体本来就处于特殊时期,一天的超强脑力劳动又消耗了不少能量,此刻面色和唇色都有些发白,嘴唇干燥起皮,显然处于缺水的状态。

&ep;&ep;宋乃奇眉头紧皱有些担心,便和头目沟通能不能给大家喝点儿水,不然脱水晕倒也会成为累赘。

&ep;&ep;头目嫌他多事,先是骂骂咧咧的,后来看看众人的状态,还是从车里拖出几瓶瓶装水给他们扔在地上。

&ep;&ep;宋乃奇便示意姜棠赶紧喝水,姜棠和龚芸芸以及女助理赶紧把水捡起来打开。

&ep;&ep;这时候也没人讲究什么了,在几名女士的帮助下大家分着喝了些水,都略略缓解了些焦渴——倒也不敢多喝,否则上厕所又是麻烦。

&ep;&ep;然后便是焦灼的等待,这里任何生活痕迹都没有,显然不是最后要去的地方,在这里等,只能是在耗时间,本地资源紧张,除了城区和人口稠密的地方,天黑后路灯都少见,等夜深了,他们这么一群人才方便被转移。

&ep;&ep;但这片大陆被分割成了很多个国家,掌权者不同,民族和宗教信仰也不同,他们所处的国家是比较富裕文明的那个,对外开放,和华国关系也好。

&ep;&ep;但有些国家不仅政局混乱,还有恐/怖/组织存在,如果出了国,那他们这群人就会陷入更麻烦的境地。

&ep;&ep;这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ep;&ep;司机兼导游已经中了枪凶多吉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在酒店等着招待他们的人,在发现他们集体失踪会通报给政府。

&ep;&ep;或者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弄明白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交易,和谁做,本地政府还是他们所在的华国。

&ep;&ep;可惜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小头目显然也不是明白人,一有人问问题他就凶神恶煞地骂人,有个大叔还被他抽了一巴掌。

&ep;&ep;问不出东西还无端受辱,大家再度安静了下来,只是空气里紧张焦灼,已经近乎凝滞成型。

&ep;&ep;太阳渐渐落下地平线,天色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大家的心情也越发灰暗。

&ep;&ep;如果能谈,这些老板们都不介意出点血换回自己的生命和自由,可就怕他们想要的不是钱,或者想做交易的人不是他们自己。

&ep;&ep;前者令人恐慌,后者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久居上位的人,谁肯把命运交给别人主宰?

&ep;&ep;空旷荒凉的草原大陆,夜里出奇的安静,虫鸣兽吼都清晰可闻,因此当远处引擎的声音响起时,人群立刻便有些骚动。

&ep;&ep;用枪背胡乱敲了几个人,小头目再度把骚动压制了下来,但此时已经有人稳不住情绪了,张口喊宋乃奇:“宋总,想想办法吧,我们不能跟着转移,不说别的,这边缺医少药,闹出什么传染病都是一个死。”

&ep;&ep;这么多人在一起,如果是拿他们当人质的话,死上一个两个也是也没什么当紧的,可对他们自己来说,任何一条命都是无价的,就算他们是亲手缔造财富的拓荒者,也吃过苦受过累,但以往最险恶的局面也不过是倾家荡产,华国已经安定平稳数十年,谁能想到还会碰见性命攸关的事情?

&ep;&ep;生死面前,人人平等,谁也不想成为被牺牲的那个人。

&ep;&ep;开口说话的那个人不出所料地又被小头目打了,他甚至开始给枪上膛,在大家面露惊恐即将崩溃的时候,外面有了动静,有人用本地话在外面呼喊。

&ep;&ep;小头目狠狠瞪了那开口说话的人一眼,却没有再继续纠缠,立刻带着半数的手下跑了出去。

&ep;&ep;暂时脱离了危险,大家的心情却更沉重,来人讲的是本地土话,显然是敌非友,他们的处境雪上加霜,当前片刻的安宁也不过是假象。

&ep;&ep;然而周围还虎视眈眈站着几个荷枪实的匪徒,手无寸铁的他们也做不了什么,这种等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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