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俞医生本来还想劝说,一想到柏先生近来不在山庄,而此事非小,的确需要认真考虑,起码得整理出一番适当的说辞,便就此打住。

&ep;&ep;落雀山庄没有外人,春花开了整座山头,比孔雀们的尾羽还烂漫。

&ep;&ep;日光正好,秦轩文坐在秋千上发呆。

&ep;&ep;这片茶花园圃是白孔雀的地盘,别的孔雀都不敢飞来。

&ep;&ep;白孔雀围着秋千转了几圈,还开了个屏,却没有讨到豆子。

&ep;&ep;“啊哦——”

&ep;&ep;一声熟悉的鸣叫令秦轩文回神,视线落在白孔雀展开的尾羽上。

&ep;&ep;“没吃豆子就开屏了?”他自言自语,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豆子,微微弯下腰,“来吧。”

&ep;&ep;白孔雀跑近,立即在他手心啄食。

&ep;&ep;他与白孔雀已经很熟悉了,即便不久前被啄了额头,也不生气、不见外。

&ep;&ep;这小动物好像很通人性,仿佛能体察人的喜怒哀乐。

&ep;&ep;“小白。”他唤了一声。

&ep;&ep;白孔雀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ep;&ep;“小白”是他最新给白孔雀起的名字。

&ep;&ep;以前他问过柏先生——这只白孔雀有没有名字?柏先生说没有。他便自作主张,私底下“小雀”、“雀雀”、“阿雀”地叫。

&ep;&ep;但白孔雀似乎并不喜欢这些名字,直到他有次叫了声“小白”,白孔雀才满意地抖开尾羽。

&ep;&ep;他当时还略微一怔,“白”与“柏”同音,“小白”听上去就像“小柏”。

&ep;&ep;很多年以前,当一切变故还没有发生时,幼小的他不懂礼数,不知应该唤救了自己性命的小哥哥为“少爷”,曾经将柏小少爷叫做“小柏哥哥”。

&ep;&ep;小柏哥哥……

&ep;&ep;那已经是太过久远的回忆了,久远到像是上辈子的事。可硬要算时间的话,也不过是十来年的光景。

&ep;&ep;小柏哥哥、柏小少爷已经在杀戮、血海、仇恨中消失。现在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是“孤鹰”,是柏先生。

&ep;&ep;白孔雀细长的腿脚在地上跳了两步,动作有些滑稽,却是很开心的样子。

&ep;&ep;他为怀孕的事焦虑不已,也被它逗乐了,笑着摸了摸它,“别的孔雀也像你一样聪明吗?”

&ep;&ep;白孔雀又跳,不知听懂没听懂,总之尾羽是彻底散开了。

&ep;&ep;“小白。”

&ep;&ep;“啊哦!”

&ep;&ep;他又抓出一把豆子,“聪明是聪明,漂亮也是真漂亮,就是叫声有些蠢。”

&ep;&ep;白孔雀不跳了,往他手心一啄,似乎对“蠢”字十分不满。

&ep;&ep;“你能听懂吗?”他这回倒是没被啄痛,沉默了一会儿,叹气轻声说:“我有宝宝了。”

&ep;&ep;白孔雀正专心吃着豆子,毫无反应。

&ep;&ep;“我和柏先生的宝宝。”他声音更轻,既想要倾述,又担心被无关的人听到,“它还很小,摸不到,也几乎感觉不到。但我知道,它就在我身体里。”

&ep;&ep;“其实我以前也有过一个宝宝。”

&ep;&ep;“是我不称职,将它害死了。”

&ep;&ep;“现在这个宝宝……”说着,他轻轻捂住小腹,唇边扬起极浅的笑意,“我一定要保护好。”

&ep;&ep;白孔雀抬起头,嘴里还叼着一颗豆子。

&ep;&ep;他笑了笑,语气坚定,“我要把它生下来。它应该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ep;&ep;“虽然我不聪明,柏先生总说我是个‘傻小孩儿’。但柏先生很聪明,它应该像柏先生吧。”

&ep;&ep;白孔雀脑袋一歪一歪的。

&ep;&ep;“你也很聪明,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孔雀。”他眼中散开细碎的光,那么温柔,与他拿起取人性命的枪械时截然不同,“‘小雀’这个小名怎么样?好不好听?”

&ep;&ep;“咕?”

&ep;&ep;“柏小雀。”他眉宇间是柔和的欣喜,“叫就它‘柏小雀’好了。它会像柏先生和你一样聪明漂亮。”

&ep;&ep;柏云孤一直没有再来落雀山庄,“孤鹰”一队也没有动静。

&ep;&ep;许相楼与翟宪搅起的风波比此前迟家的动荡还惊人,坊间流言纷纷,有说“孤鹰”会亲自接管许相楼的军火买卖,有说“孤鹰”正在物色合适的人接手。

&ep;&ep;后一种说法的支持者较多,有人甚至说亲眼见到柏云孤与一神秘男子一同出现在一间茶楼。

&ep;&ep;秦轩文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ep;&ep;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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