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轩文脸上的笑没有消失,游刃有余地面对一竿赌红了眼的人,心里却并不踏实。

&ep;&ep;背在身后的手逐渐有了知觉,但若再来一场,就必定有再下一场。只要他不输,这赌局便可以一再开下去。

&ep;&ep;他的体力支撑不了太久。

&ep;&ep;几乎是情不自禁地,他抬起头,看向柏先生所在的方位。但贵宾席在高处,又隔着单向玻璃,他根本看不到柏先生。

&ep;&ep;在人们的煽动中,又一名雇佣兵走上擂台。

&ep;&ep;和路易不同,这位的身形没那么高大,南亚人,劲痩利落,一双眼睛射丨出悍然精光。

&ep;&ep;秦轩文打量着对方,只见那一块块肌肉嚣张地鼓动着,经络暴起,是典型的技巧型近战高手。

&ep;&ep;很巧,他也是。

&ep;&ep;铃声撞响,南亚人先发制人,助跑飞窜,绷直的右腿像标枪一般射来。

&ep;&ep;秦轩文往后一仰,西服衣角翻飞。南亚人反应奇快,一击不成,瞬间就闪出一个空挡,趁势高抬起腿,向秦轩文的颈侧劈去。

&ep;&ep;这一腿又狠又快,秦轩文顿感脸颊生风,匆忙避闪,就在即将相撞时,翻身一扫,准确地踹到了对方的膝弯。

&ep;&ep;拼速度,南亚人还是输了,这一脚秦轩文不敢省力,只想速战速决,南亚人筋骨断裂,痛苦翻滚。

&ep;&ep;秦轩文擦了擦额上的汗,气氛被推向高丨潮。

&ep;&ep;接着,又一名雇佣兵跳上擂台,是个黑人,肌肉比路易更加发达。

&ep;&ep;秦轩文咽了口唾沫,感到心跳正在加快。

&ep;&ep;这是身体支撑不住的信号。

&ep;&ep;小产之后,他嗜睡、易疲劳、动不动就走神。虽然这小半个月一直在进行恢复性训练,但强度都很小,加上俞医生在一旁盯着,基本是练半个小时就休息。今日与雇佣兵打擂,机能被彻底调动起来,可才对付了两人,那种熟悉的软绵感、无力感又出现了,而来自腹部的疼痛也向各个部位扩散。

&ep;&ep;这一切,都将影响他的判断力与灵敏度。

&ep;&ep;黑人在擂台上舒展身姿,眼神一看就不对,显然是被喂了药。

&ep;&ep;一些军火商涉丨毒,有的甚至有自己的毒丨品研制、生产基地,各类新型毒丨品层出不穷,保不齐这黑人吃的就是什么增强瞬间爆发力的兴奋式毒丨品。

&ep;&ep;他估算着自己能够撑多久。

&ep;&ep;情况并不乐观。

&ep;&ep;黑人跑起来像一座移动的山,张牙舞爪,咆哮着欲将他撕碎。

&ep;&ep;他重心下移,掠至黑人身后,足尖一点,攀上黑人肩背,双腿绞紧对方粗丨壮的脖颈,腰部狠一着力,竟是将黑人凌空抽了起来。

&ep;&ep;这一击完全能够拧断黑人的脖子,让其瞬间咽气,但他在关键时刻松了力,借着惯性往黑人面门一踹,直接将人踹出了擂台。

&ep;&ep;人群惊叫喝彩,黑人浑身抽搐,翻着白眼,呕出大口鲜血。

&ep;&ep;秦轩文站在擂台的角落,再次看了看贵宾席。

&ep;&ep;他越来越难受,身体的每一个动作都牵起疼痛。可疼痛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力量的流失。

&ep;&ep;就在刚才,他已经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腿不听使唤。

&ep;&ep;赌局继续,不断有雇佣兵自愿或是被迫来到擂台。他身上的汗越来越多,衬衣已经湿透,手足发麻,腰和大腿几乎已经没了力气。

&ep;&ep;但只要他还是胜者,战斗就不会结束。

&ep;&ep;赌徒们已经疯狂,后来出现的雇佣兵几乎全都嗑了药。

&ep;&ep;在废掉一名金发碧眼雇佣兵的两条胳膊后,秦轩文踉跄了两步,眼前昏花,体内像掀起了巨浪,冲刷在他的四肢与肺腑,激起剧烈的疼痛。

&ep;&ep;在他还没有调整好的时候,后一名挑战者飞腿踢向他的后心,他明明有所察觉,速度却慢了下来,被踢中了右肩,险些跪倒在地。

&ep;&ep;人们兴奋到了极点,有人加码,有人嘶吼。

&ep;&ep;但他最终没有败,这名挑战者被他击碎了左侧整片肋骨。

&ep;&ep;这时,有人提议多对一。他眼皮直跳,汗水浸湿了眼睫与眼眶,令他的眼神格外阴鸷。

&ep;&ep;“hero”的四名雇佣兵将他围住,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ep;&ep;他竭力平复呼吸,目光在四人脸上逡巡,观察谁是最弱的一环。

&ep;&ep;打到现在,他已经没有把握能够一口气结果这四人。但只要赌局没结束,他就不能退缩。

&ep;&ep;“孤鹰”的人,没有不战而退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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