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药铺掌柜一乐,心道这半大小子倒是会做人。他低头看见是田螺,也不是什么贵东西,便叫伙计去后面拿了个碗来装,“你是哪个村的小子,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ep;&ep;“卢家村的,我也是头一次来卖,承您照顾。”

&ep;&ep;掌柜点点头,捏起田螺尝了尝,神情一顿,他又捏了一颗尝了尝,“你这里面放的是干椒。”

&ep;&ep;“对。”

&ep;&ep;“你这干椒的味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ep;&ep;卢栩笑了,“独家秘方,怎么做这辣子,咱们县独我一家,不瞒您说,就指着这个赚点小钱,要不,您再买点儿?”

&ep;&ep;掌柜乐,一个煮田螺还成稀宝了,“你怎么不说咱们大岐你独份儿?”

&ep;&ep;卢栩大言不惭:“可能还真是,不过我得谦虚。”

&ep;&ep;就这还谦虚!掌柜咂摸咂摸舌头,他大概能尝出这里都放了什么料,但这些料又多了种平常吃没有的滋味儿,像熟油,但熟油怎么混上了辣香酱香,他一时琢磨不透,不知道这小子家是怎么做的,“多少钱一碗呀?”

&ep;&ep;卢栩回答地嘎嘣脆:“五文,您帮我开张,我多送您半碗。”

&ep;&ep;就那么大个小碗,啧,掌柜沉吟一声,“来三碗吧。”

&ep;&ep;卢栩开张了第一笔生意。

&ep;&ep;但后面就没那么顺利了。

&ep;&ep;他卖了一份儿炒田螺的功夫,药铺附近的空位也被摆满了,还恰好是些卖菜卖粮卖柴的,都赚辛苦钱,五文钱一小碗螺,谁也舍不得吃。

&ep;&ep;现下什么都涨价,一捆柴才卖三十文,一把野菜都摘好了才卖五文。

&ep;&ep;“糙米一斤才十文,买斤磨好的粗面才十五文,你这螺是用金子煮了,敢卖这么贵?”

&ep;&ep;“人家码头卖鱼,小杂鱼大的两文一条,小的一文一条,还有一文两条的,煮煮好歹有肉,你这螺哪有肉。”

&ep;&ep;卢栩只笑,“那不一样,我这螺可放了贵料煮的,我家秘方,别处您吃不着。”

&ep;&ep;别人可不吃他那套,张口就怼他,“人家码头边卖肉包子,一个才五文。”

&ep;&ep;卢栩道:“您买5文钱螺,肉肯定比包子里多。”

&ep;&ep;“人家是猪肉!”

&ep;&ep;“就是,河里螺肉更多,不要钱!”

&ep;&ep;卢栩笑吟吟地听他们闲扯,也不生气。

&ep;&ep;他本就是来摸情况的,他们愿意聊,他就愿意听,还不到午饭,他不着急,还挺有心情地帮颜君齐卖席。

&ep;&ep;“大娘,你家孩子小肉软,我给你挑张软的,你看看没一点毛刺,铺床最合适。”

&ep;&ep;“晒粮?那你挑个厚实的,结实,这张行吗?”

&ep;&ep;“搭棚你买个密实的,上面铺上稻草防雨。”

&ep;&ep;颜君齐看得一愣一愣地,都是他爹编的席,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软硬厚薄稀密的分别?

&ep;&ep;但卢栩说的是那么回事,买席的大娘挑得更像那么回事,非要每张都看看,挑个最紧实的。

&ep;&ep;颜君齐:“……”

&ep;&ep;看大娘一副赚到了的表情卷着席离开,颜君齐还恍恍惚惚的。

&ep;&ep;卢栩还拿他说话,“这么大一张席才要八十文呀,八十文现在能买什么,都买不了两斤盐,换成我叔来,要价都得多要五文还不让挑,我弟弟嘴拙不会要价,给的就是低价,也不还价,还随便你挑!”

&ep;&ep;可不是,他爹觉得他编的席都一样,有什么可挑的?

&ep;&ep;经卢栩一通瞎扯,来买席的竟然还越来越多,你看我也看,你挑我也挑,生怕好的被别人抢跑了,不到中午,他就卖了六张!

&ep;&ep;到了饭点,药铺掌柜到后堂吃饭,叫伙计又向卢栩买了两碗田螺。附近摊位的就有点好奇了,真那么好吃?这都五碗了。

&ep;&ep;卢栩看时间差不多,将筐背到胸前嘱咐颜君齐,“我去码头那卖卖,君齐你在这儿卖,就按刚才的价卖,不还价知道吗?”

&ep;&ep;颜君齐点点头,他现在满脑子嗡嗡的,都是卢栩的胡扯。

&ep;&ep;卢栩两手托着筐底,一到码头边就开始叫卖:“秘制田螺,咸香辣鲜,好吃下饭,配酒更香的下酒的秘制田螺了——”

&ep;&ep;他慢悠悠往包子铺凑,看见买了肉包子的就递两颗,“您尝尝,不好吃不买不要钱。”

&ep;&ep;买包子的一愣,下意识接过来。

&ep;&ep;卢栩:“放嘴边一嘬肉就出来了。”

&ep;&ep;那人狐疑地放嘴边试试,被辣地一阵咳嗽,“挺辣啊!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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