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内府妯娌,二房三房亦可。”

&ep;&ep;步溪客回:“有小叔,两年前殉国。有舅舅,姨母,四年前战死沙场。”

&ep;&ep;于嬷嬷一怔。

&ep;&ep;步溪客隔着帘笼看向萧晴兰:“因年纪尚轻,皆无婚娶,亦无后人。”

&ep;&ep;他的家人,全都在这里了。

&ep;&ep;父母双亲和他这个才六岁的小妹。

&ep;&ep;萧晴兰抬起头,柔声说道:“将军骁勇,福泽深厚,定能长命百岁。”

&ep;&ep;不知为何,她眼泪蕴满了眼眶,心中微微酸涩。

&ep;&ep;“多谢……殿下。”步溪客轻笑,“定不负殿下所愿。”

&ep;&ep;见礼结束后,其余人先行离开,步溪客留了下来,直挺挺跪坐在廊下。

&ep;&ep;于嬷嬷又卷高了帘笼,展开婚旨念了,放于托盘中,让莺歌给步溪客送去。

&ep;&ep;莺歌双眼发亮,拢了头发,将托盘双手递给了步溪客,还说了句:“驸马请。”

&ep;&ep;步溪客点了点头,眉梢满是笑意,捞起婚旨,看向萧晴兰,笑答:“谢陛下赐良缘。”

&ep;&ep;于嬷嬷道:“既然驸马接了婚旨,就该照规矩来。”

&ep;&ep;步溪客挑了挑眉。

&ep;&ep;又是这俩字。

&ep;&ep;这一日,快要把他二十年欠下的规矩全听了个遍。

&ep;&ep;于嬷嬷说:“每月逢五,驸马前来府中侍候,十五则需留下过夜。今天不到日子,驸马明日酉时再来。”

&ep;&ep;步溪客和萧晴兰脸上的笑立刻消失了,皆是一脸惊讶。

&ep;&ep;步溪客沉眸道:“你这规矩,何人定下的?”

&ep;&ep;“老祖宗的规矩。”于嬷嬷一脸过来人的表情,挺直了腰板说道,“驸马今日已逾矩,万不可再随心所欲,无视礼法!”

&ep;&ep;步溪客沉默半晌,却也不能说不,只轻笑一声,起身走了。

&ep;&ep;萧晴兰一脸失落,目送他身影消失。

&ep;&ep;于嬷嬷道:“今晚,按规矩,需叫宫侍去侍候。”

&ep;&ep;萧晴兰一阵心烦,合了扇子,一句话不说,起身回房。

&ep;&ep;于嬷嬷叹了一声,着人将宫侍送去将军府。

&ep;&ep;步溪客走到公主府外,脱了靛青的莲花纹外衣,听到头顶传来吃吃两声笑,眯了眯眼,咬牙切齿道:“给我下来!”

&ep;&ep;皮猴似阵风刮来,跳到他身上,抱着他脖子取笑道:“稀奇稀奇真稀奇,老大竟然生气了!哈哈哈哈哈,没洞成房,被公主赶出来了,脸都气白了!”

&ep;&ep;步溪客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提在手上,大步回将军府,气极反笑:“一个奶娃娃懂什么,小儿说大人言,小心你那舌头开叉!”

&ep;&ep;皮猴抱着脑袋嗷嗷着:“老大我劝你仔细想想,你现在成家立业,已不算爹娘心中宝了,可我还未出阁,是爹娘掌中肉,你冲我发火前可要三思,不然我掉一滴泪,咱爹肯定要拿你是问。”

&ep;&ep;“闭嘴吧!”步溪客道,“你要真有能耐,就把他们一个个都传染了去,让他们也似你这般不守规矩。”

&ep;&ep;“好说好说!”

&ep;&ep;“呵,你要真有这本事,我这辈子不会再责骂你半句。”

&ep;&ep;兄妹俩到了将军府门口,与公主府送来的宫侍们撞了个正着。

&ep;&ep;步溪客见来了一队戴着帷帽穿着轻纱的年轻女子,不像正经人,怕皇上多此一举,又给他爹白送什么美人,便问了一句:“这是做什么的?”

&ep;&ep;一内监打扮的人回道:“驸马,这是给您的。今晚,你看留几个?”

&ep;&ep;步溪客呆了。

&ep;&ep;皮猴立刻来了精神,眼中贼光闪烁,哇哇叫道:“老大!你这个婚可真划算!娶一个还送这么多,要是上了战场,杀一个月犴贼能再送咱这么多贼命,我明儿也去找门亲嫁了!”

&ep;&ep;步溪客放声大笑起来。

&ep;&ep;而后他上前去,冲那内监扬了扬下巴:“可听到了?”

&ep;&ep;内监摸不清他的意思,不敢应声。

&ep;&ep;步溪客道:“世上岂有杀敌一人,再送七人的买卖?”

&ep;&ep;内监道:“不、不曾有。”

&ep;&ep;“那便是了,世上也万万没有娶一个人,还要再与旁人结连理的道理。”步溪客道,“你们皇都结亲什么规矩,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有件事,需得讲清楚了,公主是嫁到我燕川北境来,而不是我嫁到你们皇都去。入乡须随俗,至于你们的规矩,在我们这里,统统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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