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素珊道:“我不姓倪,也不是倪家大娘子,我姓周。”

&ep;&ep;方五郎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傻了眼,他犹疑地看向孟二郎,见他一脸平静,便晓得他早就知道了。

&ep;&ep;“等一等,我脑子有点不大好使。”方五郎拍了拍脑袋,又使劲儿甩了甩头,“你不是倪家大娘子?那药王谷和你也没关系么?周周……”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豁然开朗,“周太医——你是周太医的女儿,倪家的外孙女。你没死?”

&ep;&ep;素珊,或者说是周净宣微微颔首,“是,我是周净宣,周至亢之女,十五年周家灭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

&ep;&ep;她提到十五年前的案子,方五郎也隐约猜到了原因,“周家灭门一案与安王身份有关?”

&ep;&ep;净宣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愤怒和悲伤的情绪,孟二郎见状连忙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别难过,一切都快大白于天下了,作恶的人终究逃不掉。”

&ep;&ep;方五郎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周家一百多条人命像座大山一般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不,不仅仅是周家,还有无数无辜的人冤死在那场变故中,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汝南王妃的一己野心。不管他是否愿意承认,汝南王妃终究是他们方家的人,而方驸马虽然不曾做过些什么,可也正是因为他的放任才导致了之后的一切,方五郎难免心中内疚。

&ep;&ep;“你们打算怎么做?”方五郎问:“单凭我的猜测尚不足给他们定罪,无论是汝南王妃还是安王,身边都早聚集了一群势力。若是有真凭实据自然不怕,可现在——”他无奈摇头,脸上全是无能为力。

&ep;&ep;“不是还有方二爷么?”孟二郎道:“他丧心病狂,意图谋害兄长,岂能任由他逍遥法外。”他倒是不担心证据的问题,事关皇室血脉,陛下必定不能容忍。只要陛下下定了决心去查,就不怕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毕竟,事情只要做过了终究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是狸猫换太子这种大事。

&ep;&ep;方五郎苦笑,“我早就已经派了人去找他了,但是——”他摇摇头,“我那二叔是个最最没用又胆小懦弱的人,知道自己犯下了事,这会儿恐怕早就躲起来了。他若是个胆大的倒也好找,偏偏胆小如鼠,真要藏起来,连地窖都能待个十天半月,还真是不好找。”

&ep;&ep;“那就慢慢找。”孟二郎道:“他最好是落在我们手里,不然,若是被汝南王妃的人找到,恐怕立刻就没命。那女人能对宏叔动手,对方二爷自然也不会客气。”

&ep;&ep;方五郎自然也懂这个道理,只是依旧无奈,“我也想啊。”他说话时有些不自然地再次看了看净宣,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问:“娘子身边的翡翠姑娘……她是不是姓宋?”

&ep;&ep;净宣略一迟疑,面上露出微妙的神色,“方大人不如自己去问。”

&ep;&ep;她虽然不曾直言承认,但这态度却十分明朗,方五郎点点头,致谢道:“多谢娘子提点。”

&ep;&ep;净宣在公主府待的时间不长,既然对方驸马的伤束手无策,她便只能暂时告辞回宫。

&ep;&ep;孟二郎一路将她送至宫门口,临别前又问:“你有什么打算?”事情到了眼下的地步,静德长公主势必不会罢休,说不准今明就会进宫告状,到时候事情一说开,她的大仇也将得报。

&ep;&ep;净宣想了想,道:“我想回宫后就去找娘娘坦白。若是一直拖着,到了后边,恐怕陛下心生芥蒂,还要治我一个欺君之罪呢。”

&ep;&ep;孟二郎略一迟疑,忽又往前走了几步,“那我和你一起去。”

&ep;&ep;净宣的脸上一红,顿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一向豁达的她也有难为情的时候,“你……瞎胡闹什么,我自己与娘娘说就好,你跟过去像什么事儿。”

&ep;&ep;孟二郎面不改色地道:“我过去看热闹。”

&ep;&ep;净宣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绷着脸瞪了他一眼,“你爱怎地怎地。”

&ep;&ep;回了太极宫,净宣先去给皇后请安,并将驸马的伤情一一禀告,得知方驸马昏睡不醒,皇后娘娘难免忧心,叹息道:“这可真是飞来横祸。”

&ep;&ep;孟二郎却摇头,“并非横祸,而是*。五郎已经使人去抓方二爷了,打伤宏叔且一路追杀他的就是方家老二。娘娘您可能还不知道,长公主进宫的时候,汝南王妃又领着人去公主府闹事,还不知从哪里寻了个巫医要给宏叔治伤,若不是五郎及时赶到,恐怕宏叔这会儿已经性命不保了。”

&ep;&ep;皇后娘娘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匪夷所思的事,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姜嬷嬷,姜嬷嬷也半张着嘴在发懵,二人大眼瞪小眼,齐齐地傻了。

&ep;&ep;“这这……这……”闹了半天,原来她们都猜错了,冯氏的姘头竟然不是方驸马,而是方二爷么?可是,方家老二也就一张脸能看,冯氏是怎么看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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