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分男女,而谢斯白这样的,恐怕勾勾手指,就有人贴上去。

&ep;&ep;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两人默契地忽略它。对面小区居民楼的层层窗户透出人间烟火的微光,秦黛手机嗡嗡震动,是秦海国发来问她几时回家的微信消息。

&ep;&ep;她没有立刻回复。

&ep;&ep;身旁的人却停了脚步。

&ep;&ep;绵长幽然的雨声中,腕骨被人轻轻握住,秦黛心跳几近停滞,微微抬眼,对上谢斯白的侧脸,心旌在春夜里陡然摇曳起来。

&ep;&ep;明明他的手比寻常人凉许多,她却像是被烫到一般。

&ep;&ep;既想远离,又想要靠近。

&ep;&ep;谢斯白的分寸感掌握的极好,像一小时前从桃花眼男面前牵着她手腕将人带走一样,那时候做这个动作只是为了带她离开那地方,此时也只有将伞柄交到秦黛手里这一个目的而已。

&ep;&ep;“回去吧。”他很快松开手。

&ep;&ep;得体到完全不会觉得冒犯或唐突。

&ep;&ep;他这种人,大概是在某处修过如何巧妙掌握分寸感之类的课程。

&ep;&ep;他说完便要走入雨中,秦黛情急之下,只能伸出手去,抓住了谢斯白小臂。

&ep;&ep;隔着薄薄的衬衫,她握住了他小臂,那触感让秦黛飞快又放手,转而只用指尖捏一点儿那衬衫衣料,轻轻扯了一下。

&ep;&ep;“等等。”

&ep;&ep;谢斯白低了头,看向她。

&ep;&ep;四目相对。

&ep;&ep;胸腔升腾起微热的烫意,那温度直冲脸颊而来。

&ep;&ep;秦黛立即松了手。

&ep;&ep;雨似乎变小了,嗒嗒地落在伞面上,发出一阵节奏缓慢的乐声。

&ep;&ep;“你的伞,还有衣服。”秦黛呼了口气,“我怎么还给你?”

&ep;&ep;话音刚落,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

&ep;&ep;是应爽回来了,秦黛下意识地,脚步往后退。

&ep;&ep;潜意识里觉得与谢斯白的距离过于近了,想退开。

&ep;&ep;可她此时撑着伞,这一退却让伞面的边缘,一下子落到谢斯白头上。

&ep;&ep;没办法,他实在太高了。

&ep;&ep;一根伞骨恰好打在谢斯白头顶,他不由低了头。

&ep;&ep;“嘶。”

&ep;&ep;秦黛即刻收回脚,退回去的那步又还原,甚至踮了踮脚,将伞举得更高。

&ep;&ep;她抿唇,眼含歉意:“对不起,打疼你了吗?”

&ep;&ep;她抬起另一只手,又在半空中停下来。

&ep;&ep;条件反射般想去揉一揉,又没有办法完成这一动作。

&ep;&ep;落雨的地面,伞下的一方天地。

&ep;&ep;他们脚尖相对。

&ep;&ep;甚至比方才更近了。

&ep;&ep;应爽已到车前,眼中是笑意古怪。

&ep;&ep;秦黛没看见,谢斯白装没看见。

&ep;&ep;应爽什么都没说,径直钻进驾驶座。

&ep;&ep;时间的确不早了,雨夜的薄雾,让整座津南市都看着阴霾密布。

&ep;&ep;谢斯白伸手,修长手指覆在伞柄上,或者说,是轻轻覆在秦黛握着伞柄的手上。

&ep;&ep;他低下头来,伞面转过180度,上面的雨珠随着离心力被甩落地面,秦黛亦被人轻摁着肩转身,

&ep;&ep;她被迫地,面朝向她家的方向。

&ep;&ep;谢斯白松手:“你该回家了,秦黛。”

&ep;&ep;谢斯白从伞下离开的瞬间,似乎总算想起,回答了她的问题:

&ep;&ep;“下次见面的话,再还我吧。”

&ep;&ep;秦黛眼瞧着那人乘车离开,车身像一道玄黑的闪电,逐渐在雨夜中隐身。

&ep;&ep;空着的手揪住了宽大的西装衣领,葱白如玉的指尖,与深色的衣物形成视觉上的鲜明对比。

&ep;&ep;下次见面吗。

&ep;&ep;人潮来而往去的世界,每天都遇见的是不同的人。

&ep;&ep;一面或许也是很多人的唯一一面。

&ep;&ep;她以前看到过一句话。

&ep;&ep;据说人的一生会遇到2920万人,而两个人相遇的几率,是0.00487。

&ep;&ep;如此小的概率。

&ep;&ep;他们连互相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留下,怎么保证还有下次见面呢?

&ep;&ep;-

&ep;&ep;卡宴拐过路口,由匝道上了高架桥。

&ep;&ep;应爽偷瞄后视镜,见谢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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