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章之十二浮动

&ep;&ep;她记忆中的那个男孩的手掌,不比她大,但是有力,而且温暖……

&ep;&ep;在她回忆中的他,时间已不会再推进了……但她是真的喜欢他的那双手,喜欢被他的手握着的触感,喜欢那种縈绕在他们身边的氛围……彷彿因为紧紧握住的双手,两人的心,也能靠的非常、非常接近一样……

&ep;&ep;其实,她一直都晓得,她对待事物时过度等冷静的态度,是那一年留下来的后遗症。在那个晴朗到不适合道别的日子,她彷彿就把一生能用的悲伤疼痛的额度全数贯注到了那个人的身上,并且在后来的日子里,一点一点的埋葬了喜悦的动力。她的心坏掉了,她知道,却毫无办法。

&ep;&ep;有某部分的自己已经和那个人一起离开了,她是残缺的。

&ep;&ep;『白白……』

&ep;&ep;那个人离开了,不再存在于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无论她再怎么后悔、大声呼喊,都不会再出现了……就连那总是让她看了心痛的背影也看不到了……

&ep;&ep;『白白……』

&ep;&ep;魏于豪也是……他决绝离去的背影是那么清晰,儘管那时的她泪眼矇矓的什么都看不清了,而今再回首,竟像是从未自她心中淡去,清楚的可怕。

&ep;&ep;他们……都要离她而去。最后,她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被留下来的人。

&ep;&ep;『罌粟……』

&ep;&ep;算了……她不要在意了,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怎样都好,说谎话和说实话又有什么差别呢?一切,都只是枉然啊……她好累,真的,算了。

&ep;&ep;『罌粟……』

&ep;&ep;她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所以,不要再喊她了,一遍又一遍的……让她好慌、心好痛啊……不要喊了、不要喊了,她听不懂、听不懂……

&ep;&ep;一室漆黑,白罌粟缓慢的眨了眨眼,霍然笑了出来,张不张眼,好像根本没差。揉了揉些微酸涩的眼睛,大脑还有些茫然不能上工。她好像……睡了很久的样子?

&ep;&ep;伸长了手打开床头灯,不刺眼的晕黄灯光亮起,她缩回手,却是一怔。

&ep;&ep;有些许慌乱、些许莫名心动,伴随着胸口那不再安分自守的心跳,匯聚成了一股难言的温暖。看着那张安适沉睡的面容,她忍不住唇角一直要扬起的笑意,不知为何,心口跃动的力道越发强劲,因而生出了些许奇异的不安,掺杂在那份温暖当中,她知道不对劲,却又生出一股想要忽略的抗拒心态……那一瞬间,她沉默凝睇的眸光立刻复杂了起来。

&ep;&ep;硬把视线转开没一会儿,却又重新回到那趴睡在她床边的男人的身上。

&ep;&ep;或许,只是这样寂静的深夜造成的错觉,其实一切如常。对,就是错觉而已。

&ep;&ep;在心中默默坚定自己的信念,她看向章梓言的目光不再迷离。

&ep;&ep;言哥,章梓言,傻瓜。

&ep;&ep;「……对我太好,会把我宠坏的……」她笑,呢喃般的絮语,极轻微,却在这样的夜里格外清晰。

&ep;&ep;笑叹口气,在指尖触上他之前,她停顿了下,像是犹豫,抿了抿唇,她才轻推了推睡在她床边的男人。

&ep;&ep;「言哥……醒醒,睡这里会着凉的……」

&ep;&ep;叫了几声,但他睡的很沉,白白无奈。也许乾脆叫醒他?但这样看着他的睡脸,她就有点不忍心……

&ep;&ep;章梓言几乎是整个上半身都趴在她的床上了,白白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自己的床,带点自己也没发觉的柔软的笑容,几近宠溺的摇了摇头。

&ep;&ep;费了好一番功夫,总算在最小的动静下让言哥好好的躺上她的床,白白拉好棉被,再看了几眼,才转身走出房间,带上房门。

&ep;&ep;洗去一身因感冒所流的汗水、又简单的煮了一顿清淡且不失美味的饭菜,等言哥醒来,也该是吃晚餐的时间了。

&ep;&ep;白白慢慢踱进房间,在床边蹲下,这高度正好能让她凝视着他安稳的睡顏。一定很累吧,生病期间公司的事也不能放着不管、病还没全好就为了自己冒然出院、更照顾着感冒的自己不眠不休的……

&ep;&ep;「我欠你的够多了……」轻轻的、低低的,就像在自言自语,「你让我拿什么还你呢?我……」她咬了唇,再说不下去。

&ep;&ep;……就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

&ep;&ep;起身,脚却麻了,不知是太出乎意料抑或是其他原因,白白一时间竟无法站稳,使不上力,脚一软,就往床上跌下去──

&ep;&ep;「噢!」糟了!

&ep;&ep;忍不住发出惊呼,却不是为了可能摔疼的事而忧心,满脑子都是如果她跌在了毫无防备的章梓言身上,他一定会被自己给撞痛的担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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