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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章梓言的胸口,一直都是她可以安心依赖的避风港。

&ep;&ep;其实,她真的没有想过,如果是他的话、或是他会以一个『男人』的身分来对待自己……这类的问题……

&ep;&ep;她就是很放心、很信赖,很全心全意的对他耍赖……就是一个人在国外待了三年她也没怕过什么,因为相信,就算再远,天塌下来了,他会在她身边……

&ep;&ep;可是,从那天之后,一切都乱了套。

&ep;&ep;为什么?她从来没想过为什么?

&ep;&ep;是没想过?还是不敢想?不愿意想?抑或是,不能想?不不,别想、别想了……

&ep;&ep;白白眉头微皱,双眼紧闭,躺在柔软的被窝里,觉得冷、又觉得热。头好痛……蜷缩着身体,她无声呻吟着,下一秒却无端牵起一丝苦笑。

&ep;&ep;真真是得不偿失的一天啊……不是吗?

&ep;&ep;和郁希、司禹的聚会到一半就匆匆忙忙的离开、到言哥家替他拿衣服时偏偏又下雨、蠢到答应魏于豪让他『顺道』接送送出问题、好好跟言哥坦白竟然也可以弄出个『意外』、就连跑回家心慌意乱也能乱出个感冒……

&ep;&ep;真的,她招谁惹谁了啊?

&ep;&ep;「罌粟……」

&ep;&ep;昏昏乱乱、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有谁在耳边唤着她的名字……很熟悉很熟悉的……总是、总是,用那么温柔、包容的声音在喊自己……让她安心的、坏心的,对他一再任性……她想笑一下回应,却力不从心。

&ep;&ep;好多画面随着那饱含着担心的嗓音浮现,明明是最不堪回首、跌跌撞撞得令人目不忍睹,却又因为那其中有他的无私陪伴而显得温暖……

&ep;&ep;『罌粟,如果可以离开台湾,暂时的,你,愿不愿意走?』

&ep;&ep;那一年,心神混乱到极限的她只觉得自己像是缩得好小好小,无意识也无所谓的张着眼看着身边周遭的一切,身在其中却又与己无关一样的生活,每天每天……她其实一直在等,等自己真的崩溃的那一天来临……

&ep;&ep;没有人发现。却是言哥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满眼心痛的对着她说了一遍又一遍、一字字清晰而缓慢的……就像他第一次告诉她的那句话一样。

&ep;&ep;她的笑容消失了,反应变得迟钝,她用了很久,也说不定是很短的时间,慢慢的消化完他说的话。当她对上他掩饰不了满腔焦虑的黑眸,鼻间终于有了酸意……

&ep;&ep;『……可以吗?』

&ep;&ep;听见她的回应,章梓言立刻点头,坚定的没有丝毫迟疑。

&ep;&ep;『可以。只要你想,就可以。』他不捨的轻轻握住她的手,她没反抗,倒空了心思不去思考,章梓言费力压下满腔心疼,轻道:『相信我,好吗?』

&ep;&ep;『罌粟,哭出来吧。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跟你说过了,在我面前,你不必勉强自己……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ep;&ep;失神的眼看了他许久,终于伸手靠进他怀中,在他的怀里颤抖着,好一会才艰难的开口,哽咽,注视着掌心的十字架闪耀着冷芒,双眼矇矓却没有半滴泪水。

&ep;&ep;『言哥……我做错了吗?是我做错了对吗?』她徐徐收紧掌心,不理会尖锐的十字架是否刺痛了自己,『是不是,只要初衷错了,就算、就算我早已改变了心意想要弥补……都不能算数了?但我是真心的啊……为什么他不相信我?为什么他要调查我?为什么……他要用那张脸、用那双眼睛,对我说这样残酷的话?为什么……他要用那样难听的话污衊「他」呢?』

&ep;&ep;她好恨、好气……但是恨谁?气谁呢?

&ep;&ep;是啊,最罪无可恕的人,是她没错。

&ep;&ep;所以她哑口、她无法反驳,儘管,他说的那些指控她的话,都不是她真实的心意。可是,那又如何?已经没有人会在乎了。

&ep;&ep;章梓言不能言语,只能抱紧她,收容她无处可去的庞然悲伤。

&ep;&ep;昏睡中的罌粟紧锁的眉头略略松开,不觉勾起一个浅到几乎看不见的笑容,泪水却顺着眼角滑落。

&ep;&ep;她不会忘记。

&ep;&ep;那双大掌,好几次、好几次引领她走出深不见底的悲伤,对她都是一贯这么温柔又和缓的纵容着,即使他有多么多么的气她不懂得照顾自己,都不会撇下她、放弃她……

&ep;&ep;张开眼,他一直都在,耐心的等她领会。

&ep;&ep;回想事情刚发生的那段日子,哀伤到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他人的她像抹游魂,总是在『自己』以外的世界冷冷的看着周遭变化,放任内心的自己沉入深不见底的伤痛之中,封锁对外面世界太外显的感情变化。她渐渐变得内敛,把伤痛沉淀在流失的时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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