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是“跳跳”又是给蚂蚱起的什么外号?

&ep;&ep;他这边内心纠结,卓闵君却根本没把这个当回事,她拉出自己身后的孩子,笑着对他道:“这是本宫娘家的侄女,今后就在宫里住下了,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你是她四哥,平日里多照顾她点,别让她在宫中受苦。”

&ep;&ep;李绩再去看她,瞧着模样大小,只有三四岁。他这才

&ep;&ep;想起,前些日子汝阳王府的二夫人病逝了,眼下这个,应该就是那个幼年便丧父又丧母的卓容卿——他常听母后提到的侄女。

&ep;&ep;容卿被卓闵君拉出来,又迈着小短腿儿颠颠跑回去,然后抱住身前人的大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ep;&ep;李绩不喜欢胆子这么小的孩子,而且她这么害怕自己,给他的感觉好像自己被人讨厌了,这非常不好。

&ep;&ep;可是她才刚失去了亲生母亲,他知道失去亲生母亲今后余生会有多难过,心中又有些不忍心。

&ep;&ep;李绩这么想着,便僵硬地走过去,蹲在容卿身前,努力挤出一个善意且可爱的笑容来:“以后,你就叫我四哥。”

&ep;&ep;那小丫头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哇”一声在他眼前哭了。

&ep;&ep;李绩和容卿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ep;&ep;这导致李绩有一段时间怀疑自己长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脸,半夜里起来坐在镜子面前表演怎么能笑得温柔善意,平日里虽然还是端着皇子的架子,却也想让自己更平易近人些。

&ep;&ep;他对自己不能讨一个四岁小丫头的欢心而耿耿于怀。

&ep;&ep;从此后就卯上劲了,非得要凑到容卿跟前,逗得她开心大笑才行,得了什么新奇的好玩意,一定要送到她跟前,有了什么新奇的捉弄人的好点子,一定要带着她去做。

&ep;&ep;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ep;&ep;偶尔也拉着她去草地上捉“跳跳”。

&ep;&ep;后来这丫头慢慢长大了,已经不需要他哄着了,也不会再躲在别人身后不敢上前了,他也总是忍不住,跟她去分享自己的一切。

&ep;&ep;直到他发现了那件事……

&ep;&ep;此后再看到凤翔宫,再看到母后,再见到她,他都会觉得胸前压着一块石头,如鲠在喉一般难受。

&ep;&ep;卓闵君死之后,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如释重负,虽然对容卿来说这种想法也许很残忍,可对他来说,那就是他心中最为直观的感受。

&ep;&ep;只要那个人死了,从此后他不用时时刻刻心中倍受煎熬,不必经营那些浮于表面的情意,他可以暂时忘记那些让自己不舒服的事。

&ep;&ep;受封景王之时,他第一个想法便是来阁安殿告诉她,像小时候,他第一次学会解开九连环,就迫不及待地到她跟前炫耀一样。

&ep;&ep;虽然他自己不觉得

&ep;&ep;自己是在炫耀。

&ep;&ep;“景王……”容卿嘴里念叨一遍,神色无常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全然没有他相像中的惊喜,“那封地会不会有些远?”

&ep;&ep;李绩的眉头微微一挑,若无其事地又去够桌上的冷茶,眼中情绪一齐被喝到了肚子里:“暂时不就封,还会在京城待一段时间,你不用担心。”

&ep;&ep;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就已经渐渐冷了下来,还有些微不可闻的失落,容卿对李绩的情绪变化很敏感,只是没听出他的失落来。

&ep;&ep;“陛下是今晨封四哥为景王的吗?”容卿感觉这其中一定藏有什么深意,毕竟李绩近来并没有什么功绩,突然封王,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那三哥呢?”

&ep;&ep;李绩本是要回答她前面那句问话,听见后面紧跟着问出来的话后手心一紧,他握紧了茶杯,冷不丁地往旁边桌子上一搁,杯底砸出个不大不小的声音。

&ep;&ep;容卿身子一顿。

&ep;&ep;“楚王。”

&ep;&ep;他生硬地吐出两个字,显然气有些不顺。

&ep;&ep;容卿听见那两个字后恍然大悟,明白李绩为什么突然生气了,楚地相对景地来说,距离安阳更近些,且民风纯补百姓富庶,是个皇子们抢破头的好去处,两厢一对比,自然是楚王比景王更好。

&ep;&ep;四哥自来就跟三哥不和,处处想比过一头,眼下被压住了,心中不好受也是有迹可循的。

&ep;&ep;容卿抿了抿嘴,想着该怎么安慰安慰他:“三哥稍长你一些,封楚王也是应该,看样子,陛下是觉得太子哥哥如今太过锋芒毕露了,想要扶持两个弟弟制衡一下,封号听着是好听,但却相当于在你们头上悬了把刀,现在就把你们推到太子对面,对四哥来说并不好。”

&ep;&ep;一盆凉水浇了下来。

&ep;&ep;李绩心头一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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