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认识我吗?久仰我什么?”苏琳问道。

&ep;&ep;子敬求助般的看向广陵王,这小子脑袋是不是太单纯了。广陵王笑着打圆场,“他不常见人,子敬兄请勿见怪。”

&ep;&ep;苏琳放下了茶盏,声音沙哑的说道:“子敬先生总是正义的,总是说真诚的,因为听过子敬先生忠厚诚实的名声,你说久仰于我,我才问的。”

&ep;&ep;广陵王看了苏琳一眼,她在生气,对子敬生气了!苏琳那双眼眸冷幽得渗人。她莫非认识子敬?她才特意让子敬下不来台?

&ep;&ep;认识,她怎么能不认识路子敬?上辈子骂父亲骂得最凶的就是他,他写得那篇诗词,把父亲骂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弄得苏琪婚事告吹,没有哪家名门贵女愿意嫁给苏琪,愿意把父亲当作公公。

&ep;&ep;因为路子敬是诚实正义的人,所以世人都认为他们苏家对不起李玉瑾。不是父亲因此被同僚挤兑,不是陛下对父亲冷漠,苏琳又怎么会去找李玉瑾?

&ep;&ep;那篇像是檄文的文章,逼得将军府陷入绝境,逼得父亲旧伤复发,苏琳焉能不恨他?

&ep;&ep;路子敬对宁王李玉瑾敬佩不已,是宁王最为坚定的支持者,他也是宁王安排在江南笼络才子,传扬宁王心学的代表人物。他的富贵是宁王给的,地位是宁王给的,他又怎么看得起威远将军府?

&ep;&ep;也许李玉瑾前生没有做什么,可有些事根本不用他动手,他甚至不需要表露喜怒,一堆逢迎指望着宁王的人会帮他出气。

&ep;&ep;为了讨好宁王,铸造宁王的气节,他们不会问苏家怎么抚养李玉瑾,他们只会记得宁王写的休妻书,只会记得李玉瑾负起远走!宁王的追随者没有一个长眼睛的。

&ep;&ep;正想说点什么的广陵王同苏琳悲愤的目光撞到一起,他像是被一双打手卡住了脖子说不出任何打圆场的话。

&ep;&ep;也许他是例外,他敬佩宁王之才,但他会为父亲游走奔波,宁可惹宁王不悦,他也将父亲的遗骨送回京城,

&ep;&ep;苏琳扣紧了手指,画舫里的骚客名士大多都嘲笑过她,她为何想见青藤先生?因为只有青藤先生写过诗词称赞过父亲的战功!

&ep;&ep;那时也有人说青藤先生是因为宁王夺了他所爱才会帮威远将军,不管是什么原因,苏琳会记住这件事。

&ep;&ep;路子敬对苏琳不客气:“无知小儿,不懂谦虚为何?狂妄!”

&ep;&ep;这么多人面前,苏琳方才让他很难看。由此他顾不得苏琳是广陵王带来的人,广陵王性情温润如玉,从不在他们面前摆架子,广陵王更像是个书生。何况当今天子对广陵王态度很冷淡,天子并不偏爱总是一本正经的广陵王。

&ep;&ep;苏琳冷冷的回道:“我以为无知并不是狂妄,虚伪,人云亦云才是大害,因广陵王说我是他小表弟···你便久仰久仰,因我戳破了你的虚伪,你便勃然大怒。”

&ep;&ep;“我实在是不明白,子敬先生的诚恳在哪?礼贤下士的品德在哪?莫非子敬先生的名头也是吹嘘出来的?”

&ep;&ep;“你···有辱斯文···”

&ep;&ep;“圣人尚且警告世人三言成虎,不可人云亦云。”苏琳微微高扬着脑袋,轻蔑般瞥了一眼路子敬,“我诚心告诫于你,你却说我有辱斯文,莫非你认为圣人这句警言也是有辱斯文?”

&ep;&ep;“表哥说人云亦云,攀附权势富贵是不是小人?”苏琳转而面对广陵王,“我对诚恳的路子敬闻名已久,可见面之深感一句话,见面不如闻名,大失所望!”

&ep;&ep;将扫尾的事情交给广陵王,苏琳不知他会站在朋友路子敬一边,还是站在她身后,广陵王···苏琳记忆里的他很模糊,她只是记得对他的感激,不会记得他曾经用了一个时辰给她挑朱果。

&ep;&ep;此时在琉璃珠帘后出现一道很美丽的倩影,她跪在蒲团上,隔着五色缤纷的琉璃珠帘看向画舫宾客中间最为耀眼的地方,温润如云的广陵王···还有他身边的小表弟。

&ep;&ep;女人最了解女人,她只需要看一眼,她就是知道小表弟应该改成小表妹,她从没见过广陵王带表妹出门。

&ep;&ep;等不到广陵王的回答,苏琳想要起身离开,广陵王拽住苏琳的胳膊,压着她坐下,儒雅的脸庞露出从未有过的宠溺笑容,“我得想清楚在哪一本子集中记在了圣人这句话,往后你在拿这句话敲人也更理直气壮。”

&ep;&ep;“广陵王···”路子敬面红耳赤,“你这是助纣为虐了?”

&ep;&ep;广陵王笑着将盘子里坚果壳碾碎,一样的笑容在面对路子敬时透着疏远傲气,公子如玉,并非永远都不会动怒,广陵王沉寂太久,让他们都忘了他是世袭罔替的王爷!

&ep;&ep;“你说出这句助纣为虐的话,让本王有一种顿悟,苏表弟为江南名士剔除一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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